陆沅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顾长昱:“臣女不知睿王殿下何出此言?”
顾长昱看着陆沅知,眼底闪过不悦之色:“长曜好歹是你曾经的未婚夫婿,他现在落得这样的结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难过吗?”
“四皇子是咎由自取,臣女为何要为他难过?”陆沅知问道,“况且臣女与四皇子并无私情,因缘际会之下才有了一场婚约,如今婚事已退,臣女若是难过,只怕皇上会误会臣女对四皇子有情。”
“陆沅知,你还真是无情无义。”顾长昱讽刺道,“父皇为你和长曜解除婚约,必然是因为看重你,你若是肯出面为长曜求情,皇上说不定能放过长曜一次。日后你嫁给长曜,长曜肯定会对你敬重有加。”
“睿王殿下有情有义,那你身为四皇子同父同母的兄长,为何没有为四皇子求情呢?皇上再如何看重臣女,臣女的身份摆在这里,难不成还能越过您这个亲生儿子?”
陆沅知的一番话让顾长昱无言以对,陆沅知继续说道,“睿王殿下,四皇子先前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谁的利益,其实您一清二楚。说的再难听一点,在您和四皇子之间,温家选择了谁,您难道不知道吗?”
“陆沅知!”
听到陆沅知说出这些话,顾长昱心中有些慌乱,立刻喝止了她的话。顾长昱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放下心来。
随即,他又一脸怒意地看着陆沅知,“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父皇和外祖一家才会生出了嫌隙。”
“殿下是既得利益者,自然是要为温家说话,只是殿下一味依靠外祖之家,将来即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怎能保证自己不受制于人呢?”
陆沅知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她说的话毫无疑问地在顾长昱的心中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顾长昱转身回去,正好看到了戚子衿:“子衿,婚礼的诸多事宜本王会亲自去办,你与本王的大婚,定然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面对戚子衿,顾长昱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想到和戚子衿即将到来的大婚,顾长昱心中生出了喜悦。
戚子衿神色平常:“殿下别忘了,臣女进府当日,侧妃也是要一同进府的。”
此刻听到戚子衿提起许棉,顾长昱心中只有厌烦,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许棉进门,明明自己和许棉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是正妃,她是侧妃,身份上自然是不能越过你的。”顾长昱有些急切地解释。
“臣女只是提醒殿下别忘了许侧妃,许家向来依附温家,纵然温家如今大不如前,许家依旧没有背弃,那殿下您便不能亏待许侧妃。”
戚子衿说的这些话,温嫔也跟顾长昱说过。
温嫔是担心戚子衿为难许棉,特意提点顾长昱大婚之后多关注府里的情况。
如今看到戚子衿如此大度,顾长昱的心中反倒有些不是滋味:“你尚未入府,便能想到这些,确实适合当本王的正妃。
只是温家与许家的关系不是你该考虑的,你以后还是少跟陆沅知打交道,容易受到她的影响。”
闻言,戚子衿的神情冷了下去:“殿下这是命令吗?”
顾长昱知道自己此言有些惹恼了戚子衿,立刻放缓了语气:“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陆沅知行事有些没规没矩的,你还是跟她少来往比较好。”
“不论沅知有没有规矩,至少她会尊重臣女的意愿。”戚子衿又强调,“而且沅知是受教于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不懂规矩?”
见戚子衿如此维护陆沅知,顾长昱心里也有了火气。
戚子衿先说道:“若是殿下无事,臣女先行退下了。”
这一场交谈,不欢而散。
戚子衿并未出宫,而是先陪着淑妃回去。
回到淑妃宫中,淑妃先让宫女带着顾云畔去玩,随后看向戚子衿,问道:“方才见你和睿王聊了好一会儿,这是聊得不开心?”
“姑姑当初得知自己要进宫,心里害怕过吗?”
听到戚子衿的问题,淑妃笑了:“原来子衿是害怕了,你跟本宫一样,要嫁的人都不是寻常身份的男子,有所畏惧是正常的。
进宫前的那一晚上,本宫压根儿没有睡着。进了宫之后发现,大家好像都是这么过来的,本宫余生的喜乐忧愁都牵挂于畔儿身上,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淑妃这是在告诉戚子衿,嫁给睿王之后,尽快有自己的孩子。
等她有了孩子,日子也就有盼头了。
可听着淑妃的话,戚子衿的心里更为忐忑。
生下不爱之人的孩子,将自己的余生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未免也太讽刺了。
戚子衿只是在心中想着,没有在淑妃面前说出来,她打起精神又跟淑妃聊了一会儿,才出宫回府了。
宫门外,顾云臻主动询问沈珈音:“珈音,你要不要来公主府再小住一段时日?”
若是往日的沈珈音,当即就会同意。
沈珈音身上的伤早就痊愈了,只是那受伤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这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是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