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已经查到袁医师,他没有直接抓人审问,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个袁医师来头不小?”
盛意点了点头:“她一直在为萧世子的父亲看病,而且暗处也有一股势力在保护她。暂时还是不能动她,我先想办法从她那里拿到香料,再做打算。”
“你告诉我那个医馆的位置,香料我曾经闻到过,印象深刻,我去拿。”
“好。”盛意直接将医馆的位置告诉了陆沅知,“那个袁医师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你要注意安全。”
陆沅知侧过脸看着盛意,正好对上了盛意看过来的目光:“盛意,你不要一直逞强,该养伤就要养伤。”
“你也是,该睡觉就要睡觉,晚上尽量不要出来。”
陆沅知换了个方向,背靠着盛意的后背,仰头看着高悬空中的那轮明月:“这还是我来了武阳山之后,第一次欣赏夜景呢。”
在陆沅知靠上来的那一瞬间,盛意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放松下来:“今年的春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盛意,我其实好奇很久了,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那一年,盛意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被顾衍直接任命为钊钥司的掌司。
一开始,所有的人都在怀疑盛意的能力,但他们见识了盛意的手段之后,对他更多的是忌惮和畏惧。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像陆沅知这样问他,你到底是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让盛意产生了短暂的沉默,陆沅知背靠着盛意,她看不到盛意的神情,却感受到了从盛意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浓烈的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陆沅知扭过头去看盛意,盛意却抬头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看自己:“太久了,我也快要忘了,我到底从哪里来。”
陆沅知没有再去看盛意,盛意也就松开了手,慢慢地说道:“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日复一日地习武。”
更多的事情,盛意没有再说,陆沅知也没有再细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还有亲人吗?”
陆沅知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盛意的答案。
等着等着,那之前一直未曾出现的困意,就这么袭来。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靠着盛意的后背睡着了。
感受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盛意慢慢地转过半个身子,让陆沅知继续靠着自己的肩膀。
整个过程,动作很轻,没有惊醒陆沅知。
盛意低下头,看着陆沅知的睡颜,眼底的悲伤逐渐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意。
其实她今天应该很累了,但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情况,所以一直没有睡着。
他出现在这周围,也不是意外。
只是从山脚下回来的时候,想要看一眼她。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因为睡不着而出来散步的陆沅知。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我是因为想待在亲人的身边,才选择了留在这里。”盛意轻轻地说道,“应该,算是有亲人吧,尽管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已经睡着的陆沅知自然不会听到他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陆沅知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她记得自己昨天夜里是在和盛意聊天的时候睡着了,应该是盛意将自己送回来了。
“姑娘,你醒了。”汤嬷嬷恰好走了进来,“今天估计回程要晚一些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睿王出事了。”汤嬷嬷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今天一早,许家的丫鬟就开始四处寻找一夜未归的许棉,那阵仗闹得很大,甚至闹到了皇后那一边。
正好顾衍陪着皇后,索性下令整个营地搜寻许棉。
最后,在顾长昱的营帐里,发现了许棉。
被发现的时候,两人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顾长昱应该是喝多了酒,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许棉则是趴在床边睡着,看上去像是照顾了一夜醉酒的顾长昱,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睿王和许棉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跟一个男子单独待了一晚上,闹得人尽皆知,以后谁还敢娶她啊?”汤嬷嬷絮絮叨叨着,“如今大家伙都去那边看热闹了,就连戚姑娘也被人请过去了。”
“戚姑娘也去了?”
汤嬷嬷点了点头:“这事情总是要给许家一个交代,戚姑娘跟睿王殿下有婚约,她总得在的吧。”
陆沅知接过汤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我们收拾一下,也过去看看吧。”
陆沅知和汤嬷嬷过去的时候,睿王的营帐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营帐门直接是掀开的,想必是因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处理起来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众人站在外面,就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顾衍和林疏月坐在椅子上,温贵妃则是站在一旁,从她的脸色来看,已经离发怒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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