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原本以为豆蔻出身青楼,很好拿捏,没想到是个烈性子,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想要干什么?”温氏出面问道。
豆蔻回道:“我就算是做妾室,那也是要花轿抬进门的。”
温氏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一个青楼女子,就算是为妾,那也是个贱妾,贱妾还想坐轿子进门,你简直痴心妄想。”
“这得感谢陆三爷,当初他为我赎身之后,想方设法地让我入了良籍。不管我先前是做什么的,只要我现在是良籍女子,就可以为良妾。”
这一次,别说是温氏了,就连陆绥都脑瓜子嗡嗡的疼。
若豆蔻没有入良籍,一个贱妾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偏偏陆起一次又一次地给他们找麻烦。
“三叔对她还真是情真意切,青楼女子从良是听过的,入了良籍倒是第一次听。”陆沅知语气中是淡淡的讥讽,“只不过,三叔人呢?大家在这里为了他的事情操心,他总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陆绥看向管家:“你去把陆三爷请过来!”
听到陆绥称陆起为陆三爷,就知道他现在有多生气了。
陆老夫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维护陆起:“把起儿喊过来有什么用,你是大哥,这些事情你替他处理了便好。”
陆绥不敢置信地看向陆老夫人:“母亲,我和陆起都是你的儿子……”
“你是大哥,又承袭了镇远侯之位,陆家出了事,你不出面,谁出面?”
听着陆老夫人这凉薄的话,陆绥有些失神,陆沅知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冷笑,这才哪到哪,你就受不了了?
父母偏心的滋味不好受吧,当你发现老夫人偏心陆起的时候,你可会反省自己这些年偏着陆彦舟和温氏所生的那一双儿女?
“既然母亲让儿子来处理此事,那儿子就直说了。”陆绥看着陆老夫人,每个字都说的格外清晰,“三日之后,花轿从侧门迎豆蔻入三房为妾。”
“陆绥,你疯了!”怒极之下,陆老夫人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陆绥心里陡然生出了几分快感:“儿子清醒的很,这是皇上的意思,儿子只能照办。母亲说这家里的事情是儿子做主,那儿子今天就做了这个主。”
说罢,陆绥又看向了温氏,“吴氏既然要卧床静养,那三房纳妾的事情就由你代为操办。”
陆绥完全是出于报复,想要彻底坐实了这件事,才会叮嘱温氏准备纳妾的事情。
但是这烫手山芋温氏完全不想接:“侯爷,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如……”
陆绥瞪着温氏:“怎么,连本侯的话你也要质疑吗?”
“妾、妾身不敢。”温氏眼珠一转,看到了静默在一旁的郑秀,“但是妾身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如让二弟妹代为操劳。”
温氏这是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到郑秀身上,陆沅知自然不会让她如意:“大夫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么?听闻大夫人和四妹妹昨晚为了三房的事情在这里守了一夜,我还以为你们的伤已经都痊愈了。”
温氏暗道不好,果然陆绥开口了:“既然你如此为三房的事情操心,想必纳妾的事情也能替三房办好。”
温氏不敢再触陆绥的眉头,只能咬牙应下了此事,她看着站在门口的豆蔻,心生一计:“豆蔻现在也没个住的地方,不如就先住在府里……”
温氏这是想着,先将豆蔻安置在陆府,三天后,在府里小办一下,也不至于这么难堪。
至于坐花轿从侧门抬进来的事情,也就可以免了。
温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是被豆蔻驳回了:“大夫人,先前陆三爷在外头为我置办了宅子,这几日我住在先前的宅子里就行,不叨扰了。”
温氏在心里骂着,陆起这个蠢猪,真是为豆蔻进门铺了好顺利的一条路,她拦都拦不住。
见豆蔻进门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吴老夫人是彻底忍不住了:“你们陆家当我们吴家是不存在吗?我的女儿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们竟然就在我面前商量起了给陆起纳妾的事情!”
“纳妾怎么了,难道吴家的男儿都没有纳妾吗?”陆绥质问道。
吴老夫人被陆绥噎了一下,气都差点没有喘上来:“侯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豆蔻进门之事是板上钉钉,满京城都在看着,难道你要我们陆家抗旨不遵吗?”陆绥反问,“你若是有本事,就让陆起自己出面解决此事!”
吴老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钝痛:“你们陆家欺人太甚,我要带我的女儿走。”
“你今日带着吴氏离开,我立刻就代陆起写一份休书送到吴家,你们吴家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家,我们陆家伺候不起。”
听着陆绥的话,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陆老夫人伸出手要打陆绥:“陆绥,你疯了……”
陆绥握住了陆老夫人的手,没有让她打下来:“不是母亲说的吗,三房的事情交由儿子来解决,儿子解决的不彻底吗?”
“好、好得很!”吴老夫人恶狠狠地盯着陆绥和陆老夫人,“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这桩婚事。”
说完,吴老夫人就直接带着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