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场。
三个攻击方向共计十五六架轻重投石机向热内堡残破的外墙抛去大小不一的石块。
六十磅重的巨石被两个杂兵的抬到被绞盘拉下来的巨型投石机弹兜中,一个举着重锤的壮汉朝几个杂兵点了点头,爆喝一声将重锤敲在了投石机锁销上,弹兜在配重斗的带动下迅速甩摆,弹兜到达顶点后脱离抛出,划着长弧飞向了热内堡的城墙。
砰!
巨石砸在条石垒砌的高墙上碎成了好几瓣,碎石粉末爆出了一团白雾。
巨石没能砸透热内堡的外墙,但巨石炸裂的碎石块击中了一个躲在墙垛后企图抬头观望的施瓦本士兵,将他的耳朵砸成一块肉泥。
士兵捂着被碎石砸烂的右耳不停地在哀嚎并在垛墙后的战道上弓身打滚,引得身旁好几个半蹲的施瓦本守兵也人心惶惶。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听见了杀猪般的响动,冲过来一脚踢在了那个伤兵的肚子上,用手里的阔剑指着伤兵,“再乱吼乱叫我就剁了你另一只耳朵!”
伤了耳朵的士兵被吓得够呛,紧咬牙关不敢再发出响动,仍有耳朵上的血水顺着指间缝隙流了出来。
“你们给我听好了,蓝迪大人已经飞鸽传信,施瓦本的三千大军正在赶赴边境途中,只要我们再坚守几日大军便会前来救援我们。”
“伯爵大人说了,只要我们守住了热内堡,热内堡周边的土地就将册封给我们,等打完这场仗,你们都是有土地的领主乡绅了!”(注:乡绅为骑士之下的土地所有者,传统意义上的军士既为乡绅的一种。)
没有什么比强大的援军和丰厚的战赏更能让守军坚定决心的了,热内堡里守军最大的战斗动力就是对土地的渴望,热内堡附近地势平坦土壤肥沃,正是最理想的领土。
施瓦本军官的话音刚落,下一颗巨石又奇迹般地砸在了刚才的地方,这一下墙垛瞬时被砸塌,墙垛后的两个施瓦本士兵被巨力猛地一锤击倒在地,想必是被砸伤了内脏,挣扎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口鼻喷血一命呜呼。
墙段后的施瓦本守军刚刚把两个砸死同伴的尸首拖开,第三颗巨石再次砸了过去,这次巨石稍微向下了一点点,巨石刚好砸在墙体棱坎上,被棱坎当中破开,碎裂成十数块炸向墙垛后,一下了崩死崩伤了好几个施瓦本守军......
“好!!投得好!!马修,去看看后阵操作那台投石机的队长是谁,给他记军功!这几砲投得太准了,都快赶上步弓近距离抛射了。”亚特骑马居于攻城士兵之后,看着西墙上被连中三次的那段垛墙连连称赞。
七八架投石机又抛射了几轮石块,热内堡的墙头被砸得碎石乱飞尘土爆起,防守的施瓦本军队也埋在墙垛后不敢探头反击。
“传令兵,吹号!开始攻击!”亚特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一声号响,两座攻城塔出场了,四十几个钻进攻城塔底的杂兵劳役开始在各自指挥官的命令下齐声喊着口号黑呼黑呼地将攻城塔往热内堡西墙推动。
攻城塔分为两层,最顶层高度超过了热内堡的垛墙,十几个弓弩手藏身其中朝着热内堡射出箭矢压制;顶层箭塔下方与热内堡垛墙齐平的是储兵台,三十几个身披盔甲手持重锤阔斧的精锐战兵挤在这里,在储兵台的正面,一面兼做挡板的木板桥(塔桥)被固定在攻城塔的柱子上,一旦靠近城墙十步距离,这架塔桥会被放下搭上热内堡的城墙墙垛,储兵台上的精锐步兵将会冲上墙头。
储兵台的下方是一道木梯,一旦精锐战兵登城,攻城塔后面就会有源源不断地士兵顺着木梯爬上储兵台,将精锐步兵打开的缺口一点点撕裂。
两座攻城塔中间是一座破城锤,这座破城锤十分简易,四十几面大盾被拼接成顶棚盾牌,五六架牛车的实心木轮被拆下作为破城锤的轮子,一根粗重的实心重木被吊在竖梁上,二十来个腰挂武器的士兵推着破城锤一步一步的轧着积雪朝热内堡西城门行进。
三架大型登城器械之间是十几架登城木梯,各旗队中队的士兵扛着木梯排着长队朝热内堡墙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