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的,先撤退吧?伺机再战,看能否依靠相对的灵活勉强拖住敌军援兵。”骑战经验丰富的吕西尼昂提出了撤退伺机的建议。
“大人给我们下的军令是协助友军无论如何也要拖住施瓦本援军,为瓦隆堡战场维持一个稳定的后翼让军队安心攻城。况且现在撤退也来不及了,且不说过了这条河还有没有机会拖住敌兵,下面那群农兵怎么办?他们可跑不过骑兵的~”安格斯拒绝了吕西尼昂的建议,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敌人骑兵真如您说说的那样强大,那我们就指望这支临时拼凑的杂骑兵和农兵拖延抵挡?大人手下可就这点骑兵种子。”吕西尼昂当然舍不得让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哨骑队面临赴死一战。
“可现在根本来不及去给大人报信,若他们已经攻下瓦隆堡能据城坚守还好,若我们的军队还在城下攻坚,一旦放这些重骑兵过河袭击后阵,你想让我们的军队覆灭吗?”安格斯还不知道瓦隆堡外墙已破,他只能从整个战场的角度考虑,坚持要拖住敌援为攻城军队赢取时间。
显然具有战场全局性思维的不止是安格斯一人,当地军队的几个高阶指挥官也如安格斯一样考虑,他们接到了命令也是死守关口御敌援兵。
“各位骑兵指挥官,男爵大人令你们下去紧急军议。”那个领兵的勃艮第伯国边疆男爵派侍从召骑兵指挥官们紧急军议。
安格斯策马往步兵阵地奔去,其余几个骑兵首领也跟了下去......
过了片刻,一众骑兵指挥官回到了山丘,带着数十个骑兵下了山丘,绕到了山丘西面隐藏起来。
步兵阵营也在男爵的指挥下变换了阵型,原本被充作炮灰居于前阵的农兵被换了下来,男爵将手下武备稍好、战力稍强、军纪稍严的领主私兵摆在前阵,那些手里有长兵器和简易盔甲的农兵安排在中间,实力最弱武备最差的临征农兵被放在了后阵,十来个弓弩手继续居于最后。
从阵型的变换来看,这个男爵也确是打算拼死一战......
............
三月,雨疏风骤。
下了一个上午的漫天细雨刚刚歇脚,刺骨的寒风又开始肆虐。
河边阻截阵地,勃艮第伯国东境当地军队正排列着还算严密的阵型等待着东边那支施瓦本骑兵队伍的到来。
在士兵们迎风瑟瑟发抖中,一阵战马踏地的轰鸣声响起,脚下的大地也似乎在微微震动。
东方半英里,施瓦本骑兵队伍的影子已经依稀可见。骑兵大队伍停在了半英里外,他们派出了一个轻骑兵小队绕着战场哨探了一圈。
施瓦本轻骑兵哨探过战场,策马来到步兵阵前两百余步。一个白面棕发绿眼球的施瓦本轻骑兵用蹩脚的勃艮第语吼道:“让开渡口,否则铁蹄踏碎你们的骨头!!”
步兵阵列这边,士兵们纷纷看向立马一侧的阻截战场指挥官。
边疆男爵瞥眼看了看齐齐望向自己的士兵,对身边的一个侍从吩咐了几句,侍从离开阵列绕过拒马来到步兵军阵前面,背对着施瓦本骑兵掀开甲裙,翘起两瓣满是疮疤的屁股左右晃动。
步兵军阵中响起了一阵哄笑和欢呼声。
施瓦本轻骑兵受了侮辱,骂了几句便拨转马头回到了骑兵大队。
不一会儿,东边就响起了冲锋的号角。六十几个轻重骑兵开始打马加速朝步兵阵地冲过来。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战马踏地发出的声响顺着寒风迎面吹来冲击着步兵们脆弱的耳膜,大地的震动让步兵们双腿开始跟着瑟瑟发抖~
男爵带着几个侍从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喝令道:“稳住!稳住!!”
步兵对战骑兵的天然劣势源于人对强大力量的本能恐惧。看着一堵高头大马和重甲骑兵组成的城墙扑面砸来,莫说是一群刚刚放下农具不久的农兵,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兵也不可能全无惧意。
步兵阵型中开始出现慌乱,居中居后的临征农兵最先开始动摇,几个拿着镰刀连枷的农兵开始一步步后退,企图挤出阵营往后跑。
男爵对着身边的侍从一挥手,侍从抽剑打马来到了那个刚刚挤出阵型的农兵面前,抬手一剑将他砍倒在地。
“临阵脱逃,立斩!!”男爵大声吼道。
其余士兵们立刻停止躁动安静了下来,准备迎接重骑兵的冲击。
阵首,二十几个手持长矛的领主私兵将矛尾驻地、矛尖斜上、双手紧握矛杆。士兵们喉结蠕动,紧张地左右张望,企图从身边士兵那里得到安全感,但是身旁伙计脸上的恐惧感可一点不比自己的轻。
半英里的距离对于骑兵而言也只是一个瞬息的时间,六十几匹载着重甲士兵的战马轰隆隆地朝步兵阵型奔来,已经抵进了一百五十步。
“弓弩手!!!”男爵一声令下,十来支箭矢飞跃步兵阵型朝越来越近的敌骑飞去,箭矢落到穿了盔甲的骑兵身上,大都被盔甲弹开,仅有一两支幸运地击中了战马,让骑兵阵型微微乱了一下。
倒是那些匆匆布下的陷马坑让前排的敌骑被掼倒了七八匹战马,马背上的骑手也被摔飞,没有被折断马蹄的战马翻身站起,在骑兵的操控下继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