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烟峰与幻石峰之间,是一大片葱葱绿绿的丘陵地带,连绵起伏的全是大小山丘,一片安静宁和的景象。
就在其中某座毫不起眼的小山南坡,上面除了屹立着数十颗稀稀落落的柳树组成了一小片树林,就是到处的野草丛生,和散落的碎石堆。
突然之间,一个身披碧色斗篷的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柳树林边上。只见人影的头部左右转了转,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无异常。
片刻后见着附近并无他人出没的迹象,他单手一翻掌中平托着块白濛濛的玉佩,快步来到了林中的一处空地,直直地冲着其中的碎石堆走过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人影并没有踏行着走上了石堆,反而是像穿过某层无形的结界般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随后凭空不见了踪迹。
结界之内,人影摘下了头上的兜帽,显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孔,正是木鑫。
此时他望着身前一个丈许大小的洞口,目光闪动着,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和不悦,随后还是从容地沿着通道举步走了下去。
通道有点长,为了隐秘性而通向了地下十余丈处。
木鑫走了好一会,只是当他距离出口还有数丈之远时,就已经听到了一声接一声刚劲有力的威喝。木鑫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多出了几分无奈的笑意,稍微加快了两分脚步,走完了剩下的通道。
这是一处不大的地下洞窟,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改造。只是和寻常洞窟不同的是,这里大半的地方是被一泓方圆七丈大小的清泉浅池所占去。里头的泉水除了质感颇为阴冷,但也无其他特别之处。
另外一小半的实地上,却是筑起了一座简陋的石台,上头摆放着一面半旧的铜镜。
此时木鑫的眼光,却被水池中声势浩大的一幕所吸引。
只见孙火光着膀子站在齐腰深的池子中央,手持着一根黝黯的乌棍,正一挥一扫地比划着。每一下的落棍,除了舌绽春雷的威喝声之外,或是捎带着呜呜的破空呼啸声,或是拍出了水浪触顶的爆裂声。
他身上硕健的肌肉一块块地尽数鼓胀隆起,表面如同老树根般匍匐凸起了众多粗细不一的青筋。在泉水的湿染下衬出了有如刀刻般的刚硬棱线,浑身上下迸发着爆炸般的力量感,犹如下凡的金刚力士。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木鑫再次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绝对不要跟眼前的这个汉子作正面交手。
近距离地旁观孙火演武,无可否认的是相当的赏心悦目。
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没有了光罩的阻隔,即使不是亲身直面孙火,木鑫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种刚猛气势对心神的震慑却是相当的恐怖。它会让人心志失守,斗法间身手反应大打折扣,根本发挥不出正常应有的水准。在心存怯战之念的情况下,基本是败局已定。
另外让他意外的是,在孙火宽厚横阔的肩背上,竟然浮现出一个边缘参差不齐的圆环套着铸锤的图案。
在先前照看孙火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这样的异象。虽然木鑫有些好奇,但是考虑到可能关系着个人修炼功法,还是压下了提问的念头。
对此木鑫很有自知之明,尽管这样的躯体和战力让男人眼红生妒,但即使知晓了具体功法,让他也像孙火这般劳筋动骨的修炼,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说此子真是个异类。
“喂喂喂,黑大个你过分了哦。这里怎么说也是联络点,你在这里舞棍练功的算什么事呢。难道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炫耀你的好身段吗?”一念及此,木鑫撇了撇嘴,直接地开口嚷嚷道。
啪!
那条乌棍猛的一下拍击到了池底,整个洞窟都似乎随之跳动了起来。
孙火收棍而立,仅仅只是微微喘息了两下,便浑身白气升腾地从池子里走了出来。
“你倒是真好意思说呢。从我联系上你之后,已经过去了有三四个时辰了吧。我若不找点什么事做做的话,也就等不到你出现了。”
说话间反手将乌棍收起,孙火大步来到木鑫的跟前,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反驳着。
如此近距离地仰视体格虬壮的孙火,木鑫觉得好似凭空多出了一尊铁塔镇在头上,自身的气势被压制得死死的,与之抗衡得很是软弱无力。
脸皮微微一热,木鑫偏头避让开了孙火,不再与之对视,朝着一旁走出了几步。
虽然难以置信,但木鑫却不得不承认,彻底复原过来的孙火的这副刚躯实在是与众不同。对于旁人的眼睛而言,如同女子的胴体般一样有着无法描述的杀伤力。
尽管风格截然相反,但是和女子的柔骨相比起来却是不逞多让,甚至隐隐地更胜一筹。毕竟柔媚的风情随处可遇,但是生猛的霸气却只见到身边这么一位。
“懒得和你这武痴费口舌。直说了吧,到底找我来做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木鑫抬眼看向了池子,只见原本清澈见底的泉水,已被孙火搅得一片混浊,正在慢慢地开始沉淀澄清。不过平地上倒是没有半点水渍,估计在入池之前已经施展了阻挡的小法术,倒也还算细心。
虽然有些奇怪木鑫的态度突然软化,但孙火也不会不识趣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