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西斯的目光注视下,赛特沉默了一会儿。
“就是在睡觉。”
“在哪里睡觉?”
“高台上。”
赛特老老实实的回道,他的脸皮像来厚的很,棺材又怎么样,只是床的模样像是棺材罢了,上面盖了盖是为了遮风避雨,确保恒温与舒适性。
“上去。”
伊西斯言简意赅,她的目光在盖布与赛特之间打转,既然她都来为拉处理这事了,那就将结果都处理好了再走。
赛特硬着头皮朝高台走去,他的下属们也乖巧的退到一边,连吃食都放下了。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盖布讥讽的啐了一口这帮刚刚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赛特走狗,盖布大摇大摆的走在伊西斯的身后,“和主子一个样。”
赛特闻言,心中暗暗记仇,只是此刻他却是没有办法反驳,谁叫人家说的就是个事实,他也觉得丢脸,要是他再强大些,也不至于被压着,还被打个打个毫无回手之力,他可记得清楚,当初众神讨伐他,他用智慧和武力战胜了其他神灵,可惜偏偏就是着了伊西斯的道,肉身近毁。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伊西斯的强大是现在的他没办法战胜的。等他再修炼修炼,必打伊西斯个措手不及。赛特在心中的小本本中暗暗的记下今日的过节。
赛特走在最前面,他走的很慢很慢,虽然他的天台有万米之高,可路终究是有尽头的。
赛特已经想好了说辞,这次和之前不同,只能算是犯罪未遂,可没有到之前众神以公愤为由来攻击他的地步,再说奥西里斯到时候肯定会护着他的,他们只是在打闹玩耍,他依旧可以安安稳稳在人间为王。
当三位神灵前后迈入高台之上,一阵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天空很亮,高台也很空旷。
“奥西里斯人呢?”伊西斯再次朝着领路人问道。
已经想好后果,打算诡辩耍赖一番的赤发神灵望着空无一物的高台同样略略失神。
“奥西里斯人呢?”
“这不是应该问你嘛!奥西里斯人呢!”
盖布翻了个白眼,朝着和伊西斯发出同样问句的罪魁祸首发出质问。
“他应该再这里的。”赛特愣了神,喃喃自答,他快速走了几步,指着中央的石板,肯定道:“这里。”
“这里并没有奥西里斯。”
伊西斯皱了皱眉头,她警惕的凝视着赛特,她可听闻过太多的赛特诡计录了,赛特和奥西里斯开恶劣的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每一次都化险为夷,每一次都被奥西里斯袒护着这才不了了之。
赛特心下一跳,为什么放在这里的那黄金棺材不见了?他的哥哥去哪里了?
赤红的长发伴随着男子转身在空中肆意飘荡。
“人呢!”
赛特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
“我问你人呢!”
这是个什么人,要是他们知道奥西里斯在哪里,还会和你赛特一起到这高台上来。
“赛特,我刚刚从天上过来,路过你这高台时也没有看见奥西里斯在,我还以为你用了什么法术,不让我们看见这高台的光景。”
伊西斯冷冷的说道,同时她皱着眉头心下却有些疑惑,这又是赛特的什么诡计?
可以她对赛特的了解,要是赛特已经将人给藏到了他绝对有信心不让他们找到的地方,断然会说人不在他这边,此时这贼喊捉贼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确实,要是赛特将人藏好了,他可不怕这两位神灵来他的王城中东瞧西瞧,主要他那具闪瞎眼的棺材摆放位子实在是太过显眼,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掩,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带人到上面来。
赛特也凌乱了,他好不容易重新莫名其妙的又活了过来,好不容易又能吃香喝辣逗哥哥,可现在连奥西里斯的面都还没见着,感人肺腑的兄弟会面还没成,该死的盖布就来捣乱。
“盖布,是你!”
纯黑的眸色因恼怒晕染上漠金色的冷意,纯白的遮腰布在风中与赛特的怒气中上浮,肩颈侧面的青筋隐隐凸起,但在瘦削的肌肉线条下却异常明显。
赛特是真的生气了,盖布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意,心中竟莫名的心虚一颤,但不过片刻他就觉得委屈,他是来救人的,管他是为什么而救,他为什么要心虚!坏家伙是赛特!
“你少含血喷人,分明是你要对奥西里斯行不轨之事,我这才来救人。”
“我本与哥哥在天台谈笑,要不是你在我的宫中大闹,我又怎么会下去!现在哥哥又怎么会不见!”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怎么样,在其他神灵为王的领域中大闹,不管怎样都是胡作非为者的过错更大,在别人的地盘大吵大闹,按照人间的法条行事,直接打死也是没有罪过的。
天空波诡云谲,刚刚还明朗的大晴天一下子变得昏暗,土地动荡,围在城池外围的沙漠开始躁动。
“赛特。”伊西斯取出随身携带的法棍,朝着天空抬起,一道绿色的柔和的光从法棍顶部镶嵌着的宝石散射,黄沙弥漫的上空瞬间有一道金灿的阳光破沙而入,直直的照射到高台之上,柔和的光粒披散在三位神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