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林子那边望过去,就见以公叔言玉为首,公叔北丞和沈微远一左一右,三人风尘仆仆的骑着马回来。
候在一旁的宫人见三人归来,连忙上前牵马,小心翼翼的扶着公叔言玉下马,他似乎心情不错,脚刚沾地,便大笑起来:“真是畅快,朕许久没像今日这般大汗淋漓了。”
公叔北丞率先上前恭贺:“陛下骑术不减当年,箭术也是相当出色,微臣当真是自愧不如。”
公叔言玉爽快的哈哈大笑几声,一侧的人行了礼,已经有不少拍马屁的人围了上来,公叔言玉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沈微远,有些不满道:“沈爱卿今日可是没用全力啊,朕可是知道你的本事的,怎么?难不成是怕伤着朕?”
沈微远闻言,倒是没什么太多情绪,只是笑了笑,表示:“陛下言重了,我这班门弄斧的伎俩,是陛下照顾我了才是。”
听着这奉承意味相当明显的话,公叔言玉却并未生气,而是抬手揽过他的肩膀,重重拍了拍,凑近他耳朵,低声道:“好小子,朕还不知道你,惯会说这些场面话。”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都没在计较,本来是大步往前走着的,突然,公叔言玉似乎也注意到了不远处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是一眼,公叔言玉就停住了脚,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起来,他有些狐疑,可不远处的公叔庭月却率先反应了过来。
见公叔言玉回来,她猛地撞开人群,直直的朝着公叔言玉这边过来,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她抬手一指,所有人都主动的让出一条夹道来,识趣的避开她的手指指过来的方向,深怕殃及池鱼。
最终想当然的就落在了林墨婉的身上,公叔庭月语气微顿,再次声泪俱下:“她害死了有席,现在又要害有安,有安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了,如果不及时找到,恐怕……恐怕……”
她越说,身体越发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得了公叔言玉的示意,一旁的宫人连忙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回头间,视线落在林墨婉身上,全然没注意到一旁不自觉皱了皱眉头的沈微远和一脸意味深长的公叔北丞。
林墨婉瑟瑟发抖,被玉枝搀扶着上前,规矩的跪在地上:“民女林墨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虽然已经止住了哭,但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和早就哭红的眼眶,以及她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怠慢又本分规矩的动作让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公叔庭月口中的那种人。
公叔言玉皱了皱眉:“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闻言,林墨婉乖乖照做,却也只是瑟瑟发抖的稍稍抬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始终垂着眼帘,一副胆怯的样子。
看清她的样貌,公叔言玉的神色稍显缓和,只是舒了口气,道:“你且起身回话吧。”
“谢陛下。”林墨婉叩谢,玉枝率先起身,扶着林墨婉站起来,公叔言玉则已经同拱墅同公叔北丞和沈微远一道穿过人群到了上座。
他抖衣而坐,皱着眉询问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公叔庭月率先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控诉林墨婉:“是她将有安藏起来,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那是您的亲侄子啊。”
林墨婉则是极力摇头否认:“不是的,我没有,她撒谎,我真的没有。”
她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将一个无助少女被诬陷时的恐慌和无措演绎的淋漓尽致,她本就是生的好看,是那种自然的仿佛天生就带着媚惑终生却不自知的美,纯中带欲。
加上她如今那般楚楚可怜,真的很难让人不心疼,看的公叔言玉都不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
这几年,对于公叔庭月做的事,公叔言玉心里也不是没个了解,好几次差点吃不了兜着走,都是他出手帮忙解决的。
如今,看着解释不清的林墨婉,公叔言玉转头,看向公叔庭月:“你说是她干的,证据呢?”
显然,公叔庭月准备的很充分,她拿出刚才从林墨婉手里抢过来的拨浪鼓,道:“这个,这个是今天一早,我在集市上给他买的,如果她不是凶手,为什么她手里会有这个!”
公叔言玉闻言,眸光一转,视线再次落回林墨婉身上,他问:“你怎么解释?”
林墨婉止住哭,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不是的,这是我刚才让玉枝去买的,不是江夫人的……”
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胡说!”公叔庭月咆哮着,吓得林墨婉当即住了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颤巍巍的往后退了退,俨然一副被恐吓住不敢再发言。
见此一幕,大家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公叔庭月的咄咄逼人,完全不知道如今的公叔庭月就如同惊弓之鸟,哪怕表面上伪装的再好,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想起来江有席被抬回来的那天。
正在此时,一宫人手里的拿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拨浪鼓匆匆忙忙从人群外围挤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参拜了皇帝,转头将手上的东西的给公叔庭月:“夫人,这是奴婢在旁边池塘找到的,您快瞧瞧,是不是公子的。”
看着眼前相同样式的拨浪鼓,公叔庭月当即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