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快了吧……对于她的转变,他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的,毕竟这就是他原先的计划--用消极的应对来让她远离自己,但同时他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卑劣。
明明他可以直接和源辉说若是和自己继续牵扯可能会受伤,但他知道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无所畏惧,不愿为了不确定的事情而放弃自己的朋友,也很害怕自己在听到这番话后而无法坚定自己的决心;明明他可以私下找她,违心说出跟她在一起时感到十分痛苦、让她不要再靠近自己,但他担心自己在说这些话时会不小心说出什么让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内心软弱的他也无法对她装出冷酷的模样恶言相向……所以他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完全不用做任何事,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如同十二生肖故事里的老鼠一样,只等着坐享其成,我果真是跟老鼠一样…一样的丑陋卑劣……
怀抱这样的自我厌弃,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学期的最后一天,还在所有课程结束后故意从江口恭一那里揽过不少工作,拖到大部分学生都走了才离开了学生会的教室。
想着暑假期间他和源辉并不会见到面、而第二学期开学后她也可能会忙于参加各种头衔战的预赛甚至是循环赛而减少到校的时间,想着两人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断掉所有交集,他缓慢地走到了摆放鞋柜的地方。
将室内鞋换成皮鞋后,他忍不住转头看向先前自己拦住源辉谈话的地方,脑中浮现出她那时候的模样,眸中流淌着深深的怀念及眷恋。
过了好一会,他才收回了视线,抬起步伐准备离开,但是在他刚踏出教学楼的那一刻,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拖到这么晚才能离校,看来学生会的工作真得是很辛苦呢,草摩君。」
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后,由希马上停下了脚步,反射性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是没过几秒,他脸上的难以置信便换成了了然。也是,毕竟是会因为没收到我的回信而特别从大阪转学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不知道我疏远的原因就默默承受呢……
虽然理解,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算解释、让她知道太多关于草摩家的事,所以他只是努力朝着带着平静表情的她露出一个微笑,「祝源桑暑假愉快、比赛顺利。」
没等她回应,他便重新转过身准备离去,可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她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不肯说明吗?既然草摩君已经决定要这样毫无缘由地疏远我的话,那让草摩君再更讨厌我一点好像也无妨,像是做出故意碰撞草摩君,然后拿走草摩君的衣服,让草摩君别无选择,只能被迫跟我谈话这样无礼的事情……」
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由希感到十分意外,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已经从鞋柜处的视线死角走到自己身边的她露出一抹苦笑。
他放弃挣扎了,他本来就采取了最糟糕的方法来避免他的那些负面猜想及梦魇的发生,还完全没有任何解释就这样自顾自地切断两人的联系。
应该要告诉她的、让她自行选择的,要不然,我跟霸道地想要决定别人的一生的慊人又有什么不同?!
叹了一口气后,他才开口缓缓询问道:「那…源桑想要去哪里进行谈话呢?」
他知道,总是能及时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的她一定注意到他这一次的笑容带了点疏离,就和他平常他用来应对那些他不是很熟悉的人一样,因为她眼神中的疑惑不解十分明显。
对早上被噩梦惊醒后便暗暗下了决心要拉开与源辉的距离的他来说,他应该趁着这个时机委婉退回她的便当,并且请她以后都不要再送了,但是担心自己在拒绝后会让那些自称他后援会的成员藉此大做文章、在言语或行为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最终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大概是发现他并不想解释的关系,而且两人正处于有许多人都能够看到的教室门口,所以源辉并没有追问,只是说了句午休结束前会过来拿回便当盒就离开了。
回到座位后,他看着被他放在桌上那用着紫色的包巾包着的便当盒失神了好一会,随后才抬起手来遮住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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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好几天源辉来送便当的时候,由希都是用着同样的态度来面对她,而她也从一开始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问候个几句,到后来只是安静地将便当交给他、安静地将便当盒收回。
应该快了吧……对于她的转变,他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的,毕竟这就是他原先的计划--用消极的应对来让她远离自己,但同时他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卑劣。
明明他可以直接和源辉说若是和自己继续牵扯可能会受伤,但他知道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无所畏惧,不愿为了不确定的事情而放弃自己的朋友,也很害怕自己在听到这番话后而无法坚定自己的决心;明明他可以私下找她,违心说出跟她在一起时感到十分痛苦、让她不要再靠近自己,但他担心自己在说这些话时会不小心说出什么让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内心软弱的他也无法对她装出冷酷的模样恶言相向……所以他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完全不用做任何事,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如同十二生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