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屋内顿时生起一阵捧腹大笑之声,潘樾微微一笑继而沉下脸色朝他盯去,她拿着毛笔沾墨时不时余光落在左侧方。
陈三忍不住调侃:“刘捕快,你这也太敷衍了吧?我都替大人不忿。”
“显得你能耐啊你?”刘捕快看起来脸色微变,目光却落在他身上,眸光充满嫌弃。
灯会案死者毫无规律,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自行去往偏僻处,且没来由遇害,既不是熟人作案,即便有嫌疑,也不存在作案时间。
“刘捕快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潘樾想到他所言定然觉有一番道理,缓缓站起身不止一侧,上官芷略有不解,抬眸望去,“只不过严谨来说,凶手可能是神志正常,但内心扭曲之人。”
“他可能是为了某种快感。”陈三鄙夷不屑,他步至几人眼前,拂袖聚精会神毫分缕析,“或者某种执念,而随机杀人。”
“所以我们要做的。”潘樾忽地转过身,抬手悬于半空比划着,“是要找出死者之间的共性。”
“共性?”上官芷蹙眉思虑,提笔沾墨再次将眸光落在众人身上,“那大人——”
“有什么共性啊?”陈三接茬儿,说完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唔唔!’了一声,眼眸一亮抬手指着潘樾,“小的明白了!共性就都是禾阳人。”
“禾阳开山捕鱼。”潘樾露出莫测的脸色,凝肃而视转头朝刘捕快指鹿为马的陈三。“遭到天谴。”
“所以!……”他转头收敛视线恰好迎上犀利的目光,赔身下气故作清嗓,顿然住了口。
上官芷将笔抵在桌面上迁思回虑:“如果说凶手有了执念。”
“那他选择在灯会案上作案。”潘樾闻声看去,她蹙眉行思坐想,“说明等会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如果对他有意义的,不是灯会本身呢?他抬步往回走了几步,顺其思路揆情度理,顿步在原地东猜西疑,一时半霎移步换形,抬手指着老主簿:“去把去年夏至发生的所有案件,都找出来了。”
话毕,众人不自觉交头接耳抿唇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彼此互视:“去年?”
“是啊。”
“都要找出来。”
“对呀!如果夏至对他来说。”上官芷脸色骤然一变,陈三等人睇目而视,“有特殊意义的话。”
“那等会取消了还是有很多案子没有被报出来。”她心里一悸摊开手掌继而贴合轻l拍,“然后我们找到共同点,僻静的小河边、受伤的天突穴,那就可以找到漏网之鱼了!”
老主簿听着此言有理,弯腰朝着他拱手:“老夫这就去。”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退去。
“三儿。”陈三原本还不以为然,不绝于耳附耳低言,刘捕快却有自己的见解:“我怎么觉得,这上官小姐给比我们一个很适合干这行呢?”
听此,他怏怏不乐出口打岔,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他接茬儿朝刘捕快打了个眼色:“行了行了行了,一个女流之辈,她懂什么呀?无非就是擅长揣摩。”
陈三一脸不屑睇眸望向她,翻了个白眼直摇头移开视线,他还真就不信,一届女流能如何。
突然,坐在副书案代笔的上官芷握着毛笔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目视他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县衙后厨,凌儿持刀一手按着菜板子一手迅速切着豆角,周围摆放着杂七杂八的生菜。
“凌儿,大人说要赶工。”屋外阿泽抬步走进,闻声她抬眸看去,随后收回视线处理桌面琐事。
他从一侧径直走向小门边,又继续对她说:“让后厨做好饭菜,直接送到二堂,然后多加几个菜。”
“好。”凌儿顾着眼前的食材,不得看向他。
阿泽盯着她的身影,随即目光落在一旁的食材堆上,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她步履很轻拿着切好之物走向一边脸颊冒着汗滴,。
凌儿话锋一转:“但是今天吃饭的人有点多,可能稍微开饭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