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着兔耳的男生半压在小神父的身上,他俯低身体,眼睫微掀,宝石珠子似的红眼睛里含着情愫,以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叫眼前人看见他修长洁白的脖颈,线条紧实流畅的腰背。
从姿态到神情,无一不是精心设计过的,是赤裸裸的勾引。
“小栩哥哥,真的不喜欢我吗?”
兔子拉长音调,委屈又可怜地望着他的主人。
但是小神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异常冷酷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抓过旁边的外袍盖在他的身上,“我再说最后一次,出去。”
小神父别开眼,不再去看兔子。
被讨厌了啊,兔子眼底的笑逐渐被另一种更浓厚的情绪掩盖。
“小栩哥哥……”
兔子的声音黏腻如蛛网,迫不及待要将他看中的蝴蝶网入其中,可惜了,他看中的可不是什么无害脆弱的普通蝴蝶,而是披着美丽外衣的猎食者。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这一刻,究竟谁才是猎人早已说不清。
“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小栩哥哥,能不能再多喜欢我一点呢?”
满口谎言的黑暗生物口中难得吐露一句真话,悲哀的是谎言说得多了,此刻就算他再真诚,真话也成了假话。
他渴求着能和眼前人靠得更近,无名的火焰从心脏处燃起,连带着他的理智一起烧成飞灰。
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骗人的吧?
下一次他大概不会再使用王蝶的能力了,小神父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为能力带来的负面效果,这样随口而出的喜欢未免太过廉价,他听了太多次,也终于烦了。
古旧的建筑里,小神父的房间算是保存比较好的地方,他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不大的空间里摆着的家具寥寥无几。
除了床和椅子,最显眼就是临窗的那张书桌,上面摆放着只精致玻璃花瓶,一支枝叶萎靡的玫瑰落在其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玫瑰娇嫩的花瓣大半都带了伤,即便主人悉心照顾,也没能彻底挽救它。
但就算如此,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主人的上心。
都是真心,一个被小心地收着,一个却被丢弃一旁,这怎么看都有些说不过去。
心脏有些疼了,兔子不依不饶地缠着小神父,“是我做的不好吗?你对我生气了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太可怜,惹得姜栩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毕竟他看起来快哭了。
【兔子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装?】
旁观者清,系统可是一点没错过这崽子看到桌上的花瓶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不过是选的方法不一样而已。
姜家小少爷吃软不吃硬,兔子恰好踩在了这一点上。
“我没有生气,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这个时间点他该睡觉才对,但因为之前的噩梦以及面前的不速之客,小神父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们。
小神父柔软的黑发有一缕翘起,浅色的眼睛里是温润的光影,他轻声解释着,试图让对方主动放弃。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兔子不开心地垂着耳朵,复又想起小神父之前的话,他抬起眼睛去看床上的人类,“我可以睡在床底下。”
明明在小神父睡着的时候做过那么多次过分的事情,现在却卑微地祈求着对方不要将自己赶出去,到底是装的博同情还是说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这只擅长蛊惑人心的黑暗生物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
他将下巴搁在小神父的手边,故意将毛茸茸的耳朵蹭了上去。
兔子的皮毛手感极好,带着温度的耳朵更是这样。
姜栩的视线控制不住地被引了过去,他的手背颤了颤,神色有了一丝松动。
狡诈的黑暗生物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将耳朵贴得更紧,他舔着唇,脸上却是一派天真,“小栩哥哥,你在找他吧?我可以帮你哦。”
兔子外头看姜栩,低沉的声音近乎魔魅,“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达成愿望。”
只要你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我就会帮你,所以快答应吧。
兔子红润的唇弯起,等着姜栩自投罗网。
“你想怎么做?”
小神父抿着唇角泄露出紧张,他捏住兔子耳朵上的毛,然后轻轻扯了扯,“说吧。”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姜栩深知这一点,弄不好就是圈套,但他确实很急,大概就是知道这一点,这个家伙才敢说出这种话。
鱼儿上钩了,男生将耳朵从姜栩的手中抽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的手,他的指尖在那处雪白的皮肤上滑动,顺着腕骨一路往前。
“小栩哥哥,我觉得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他捉住姜栩的手,然后凑近,猩红的舌尖带着滚热的温度,烫得姜栩一惊。
白皙如明珠的皮肤染上水光,始作俑者顺着掌心的纹路舔吻下去,喉咙里发出的难耐呻吟极富挑逗意味。
惊吓过后,红潮一路往上,姜栩的耳尖瞬间烧红一片,他恼怒地想要抽回手,但对方的力气显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因为不打算直接攻击,他不得不暂时收起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