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相当令人震撼的是,那位青年学者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干脆利落,手里的书厚度看起来像砖头,也被他用成了一个砖头。
“呵……来自星际边陲的乡巴佬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与我同台。”
开场时,弗朗斯这样说。
“卑鄙无耻的乡下人!怎敢如此对我不敬!”
被粉笔头追击着满脑袋碎屑时,弗朗斯这样愤愤说。
“简直是一个怪物!怎么力气这么惊人!”
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五官的弗朗斯吞咽下一口唾沫,含糊着说。
女孩子觉得面前的景象索然无趣。
她看了一眼弗朗斯,替他补充:“知识的力量抵达他忠实的脑子。”
胜负几乎是一边倒。
弗朗斯连忙高举双手表示认输。众人讶然,惊叹,议论声不绝。
“愚蠢是一种病。得治。”
青年学者整理了一下石膏雕像,随身取下,镇定地走下擂台。
弗朗斯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女酒侍:“损坏酒馆设施请按例赔偿哦~”
于是他又愤愤把嘴闭上,到底没有继续动手,只是放狠话:“等出了这道门,有你好看的!”
他迫不及待想找人发泄,瞄中了角落里喝牛奶的女孩子。
一个人,又是女生,到酒馆也只能喝牛奶。
——这不比那个石膏头好拿捏。
弗朗斯凶狠道:“喂!你!过来给我倒酒!”
身后的女酒侍忽然清脆地笑了一声。
在这片寂静的酒馆,她的笑声格外不合时宜,旁边有人好奇地悄悄问她:“你笑什么?”
女酒侍弯着眼睛看向弗朗斯,像是在看自找死路的蛾子。
女酒侍:“我想起高兴的事。”
被点名的那个女孩子只是抬眼盯着弗朗斯,原本应当是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眼睛,却毫无波澜地注视。仿佛酒馆内的所有喧哗声,他的命令,只是一串不和谐的噪音。
终于,她缓慢开口:“我以为什么动静,原来是你脑子里的明纳尔特共振。”
众人都茫然地看她。
这下换作青年学者笑了出来:“明纳尔特共振,指的是气泡在液体里振动。”
弗朗斯烦躁地哼声:“什么有的没动!”
“意思在说你大脑进水。”绿眼睛的女孩子冷漠地说,“不仅进水,还脑子有泡。”
“岂有此理!”
弗朗斯更加愤怒,他肿着一张脸就想猛扑上前,青年学者一手接住他的拳头。弗朗斯气急败坏,转身随手抓上玻璃杯,就向她扔过去。
透明的玻璃杯反射出酒馆昏黄的灯光。空气里隐约闪过细微的粒子之后,玻璃杯突然诡异地炸开,碎掉的玻璃片相当巧合地扎到弗朗斯脚下的地板。
先前与女孩子搭话的老人忙不迭也拦在了她前头。他背影佝偻,看上去却很高大。
“好、好……老松头!连你也跟我作对!”弗朗斯怒极反笑,“你是尸体没摸够吗?想自己也变成被一条被辐射照死的老狗?”
被弗朗斯叫做老松头的老人没有说话。女孩子从老松头背后探了个脑袋出来,上下打量着弗朗斯,然后点评:“你现在的五官……嗯,呈分布式的。挺罕见。”
弗朗斯深深地喘着粗气,愤怒使他脸红到脖子根,看得周围人一阵心惊肉跳。
旁边路人语气很急切:“卧槽勇士求求你快别说了!你是真不怕死啊!”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
“我还是有点想喝蓝莓鸡尾酒。”
众人:???
什么人啊?这边眼看着都要杀过来了还有心思点酒。谁家小孩这么不会读懂气氛?
那个青年学者竟然也认真地替她思考起来了:“我想这家酒馆是不会卖给你的。”
女孩子遗憾地“哦”了一声:“看来得自己合成一个了。”
众人:“……”
怎么还回答起来了?你又在哦什么哦啊?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这两人看上去精神状态都不太美妙的样子,但是说出口的名词又充满了谜之学术气息,大概搞学术的人脑子都有点抽象吧。
不过,看起来是有恃无恐的那种类型。
周围人谨慎地散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们自觉给这些人预留了发挥的舞台。以免横遭波折。女酒侍很有眼力见地把聚光灯照到原本无人在意的角落,这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了异常。
“喂,老松头,还不走吗?”
“别上赶着送死了!”
“快过来啊!”
弗朗斯宛如一条毒蛇阴狠地看老松头。老松头低着头不敢对视,但是仍然没有从女孩子的身前撤开。
气氛凝固到了某种极致的时候,那个绿眼睛的女孩子却毫无知觉地从老松头背后走了出来。
她的脚步一如进入酒馆那样轻快,走到吧台面前,无视这暗潮涌动的小地方,淡定地说:“结账。”
女酒侍明显愣了一会。
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
女孩子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