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与修复联觉信标的思路都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如果没有足够的语言储备, 不能共通知觉。不过好在,目前对于微生柳最大的困难,就是不能一边分心重构联觉信标, 一边去追杀那个逆子。
脑海里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下去,大概系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月亮又悄悄地隐去了。
微生柳抬手指向高处,严肃地说:“我要去斩下天上的月亮。”
这句话有点耳熟……
景元:“如果姑娘真要前往, 怕得废一番波折。”
微生柳:“嗯?”
紧接着, 景元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追查了那艘星舰,它于停泊当日起便不受控制,径直去了某处已被封印的洞天。”
微生柳皱起眉头,有点不高兴地“哦”了一声。
景元:“不过……”
微生柳神游天外, 已经从回收粒子畅享到回收系统, 盘算着怎么最低规格地炸开那个洞天。
她回神问:“不过什么?”
景元:“工造司倒有解开封印的方法。不过那法子时过境迁,仅有几本古籍有标注。那些有经验的师傅们现在大抵都忙于其它事务,或许得劳烦姑娘自己去寻找破解之法。”
“将军。”
“嗯?”
“你是不是在差遣我?”
微生柳狐疑地仰头去看他。景元向来是那副若有若无的微笑表情,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逗了逗肩上叽叽喳喳的团雀。
“怎么会呢。”景元用她之前搪塞波提欧的话,原话奉回。
这人根本是懒得动脑吧!
放任不管系统绝对会出事, 但他完完全全是懒洋洋的态度。微生柳的内心浮现出一种违和的疑惑, 像金鱼在吐泡泡,一个一个地顶上来。
微生柳忍不住问:“小心那个东西会带来灾祸哦?你都不担心的吗?”
“毕竟罪魁祸首也还有闲心聊天。”
“请严肃一点啦!将军!”
“事关仙舟要事,我自郑重以待。”
“一点也没看出来哦。起码得立刻追上去吧?然后大喊一声神君——”
“你熬夜了?”
话题越来越偏,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景元俯身去观察微生柳的眼眶, 绿眼睛底下蕴显出淡淡一抹乌青,这时微生柳相当应景地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说?”
“看了什么新的话本子吧。到底描绘出了什么样的形象啊?”
“大概是放技能之前都会大喊一声很酷的话吧。”
微生柳揉了揉眼睛,在系统走后又觉得困了起来, 脑袋一点一点的,庆幸这一次倒不是在开星舰的时候犯困,不然又要撞到哪里。
面前这个家伙努力地睁大眼睛,看上去思考都变得迟钝了起来,大脑只能运行基本的思考,快要控制不了四肢。景元提溜了一下,以免这人再次上演平地摔。
“啊,谢谢。”她坚持着说,“但是我一定去追上它——”
“养精蓄锐,严阵以待,也不着急。”景元反而这样说,他低头望向微生柳,眼神反而透露出某种类似抱歉的神情,“只是,或许你要在仙舟多待一段时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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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幕布前很安静。
巨大的幕布放映着几光年外的星系,唯一的出口像一截断桥,断口处已经被闪着彩光的星链层层封住,连微弱的光,或者是任何一个粒子都不能逃逸出去。
微生柳:“……”
微生柳:“……这是?”
“锁观阵。”
粉色发髻的女孩子走过来,祥云纹的衣着,飘逸纷飞的长发,额头处有法眼。在她与微生柳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那只法眼额外地逸散奇妙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显眼。
亮得那个女孩子的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本座乃罗浮太卜司之首,符玄。”
微生柳谨慎地问:“请问……你……难道谒见过博识尊吗?”
不然为何有一种在外撒欢,上树捉鸟,突然低头一看,碰到大家长眼线的错觉。
“自然。”符玄说,狐疑问,“你如何知晓?”
她很有兴致地打量着微生柳,即使之前已推演出她们的相遇,遍历诸多可能,但此人命途模糊不清,像完全打碎的拼图,并不完整。
并且一见到她,法眼莫名变得炽热,像是活了过来。
微生柳:“。”
微生柳:“可能我慧眼识珠吧。”
微生柳收敛了不少,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乖巧,连站姿都立正了。景元不禁多看了两眼。
“符玄大人好——锁观阵是什么?”微生柳问。
“既然你已知晓法眼。那自然方便解释。”符玄说,“我曾遨游天外,有幸谒见博识尊,这法眼便是祂所赐重宝……”
她顿了顿,问:“你怎么了?”
每说一句,面前这家伙的表情就凉凉一分。到最后已然是放弃挣扎的安详,仿佛一条被摁在案板上的死鱼。
微生柳坚强地说:“……没事。请继续。”
符玄:“法眼所观,鉴知往来。这星舰虽被外力所控,变数颇多。然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