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你绝对有问题。”思仪对突然沉下脸的凤诀说。
切莫讳疾忌医。
去秘境前心魔室还是走一趟的好。
凤诀起身,目光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眨眼消失在房间内。思仪捧起刚泡好的茶水,就着台上的说书声慢饮,许久后叹了口气。
“世间纷扰何日能消停……”
婪央城背靠婪央宫,随婪央宫的兴衰繁荣或落魄,古往今来已不知多少年,如今婪央宫声势煊赫,婪央城自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从城中望去,只见远处高山层峦叠嶂,雾气缥缈,登上最高的楼登高远眺,可窥见婪央宫一角,在云中似仙宫。
在东洲,不管是散修还是凡人,对婪央宫都有无限向往。
所以望仙台的生意一直很好。
望仙台其实是城中最高的楼,仿照婪央宫宫宇修建,因此异常华美,高楼坐落在内城外城中间位置,仿佛一道大门,将两城泾渭分明的分开。
内外城生意不同,内城招待修士,外城则是凡人生活,不过路是人走的,无论内城外城,并没有规定只许修士或凡人进出的道理,但进城后必须守城中规矩,不然婪央宫每日巡逻的弟子会出手告诉犯事人何谓规矩。
内城街上修士来来往往,身上挂着不同的武器,不时有婪央宫弟子巡逻经过,身穿朱衣,衣上绣着凤凰暗纹,行走间目不斜视。
过路人无论修士还是凡人,只是明里暗里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白水门的弟子一脸羡慕地看着婪央宫弟子的背影。他们从掌门口中听说婪央宫宫主年轻绝美,气焰高目中无人,这城中弟子也是如此,似乎只要跟婪央宫沾边的,都带了些傲然众人的姿态。
“早知道当年,我就该参加婪央宫的灵根测试,说不定现在就是婪央宫弟子了!”一名白水门的弟子压着声音说,“都是我爹娘觉得白水门好,等我入门后才知道白水门也就在我们镇上好,在其他修士眼中算不上什么。”
白水门众弟子心有戚戚,一同叹气,颇有些“误入歧途”的感慨。
“话也不能这么讲,至少咱门派以前兴盛过,你们只知白水门和连山派世仇,但却不知白水门为何能与连山派结仇。”另一名弟子说,“就拿薛不凡来讲,他和婪央宫宫主的婚约从娘胎就定下了,那时候连山派多辉煌啊,能和婪央宫扯上关系,但你们看连山派如今如何?”
还不是落魄至极,婚也退了。
“咱白水门也是这般。”
最先开口的弟子摇摇头,“这叫什么事情,兴盛的时候一起兴盛,落魄的时候一起落魄,何日咱们白水门将连山派压在地里让他们起都起不来!说起来,我怎么没听说婪央城落魄过?”
还是那名弟子,嗤笑道:“你怎知婪央宫没有落魄过,单就婪央宫的婪字,你就没听出不对劲?”
他没有压低声音,桌子附近其他饮茶的客人们纷纷竖起耳朵。
白水门弟子道:“婪,贪婪,总之……就是不好听,我也是听师父说过,婪央宫沉寂过许多年,后来是老宫主的上一任,凤诀宫主的奶奶显露天赋,又寻得灵脉,重振婪央宫辉煌!”
03火柴棍捏着一根虚拟小毛笔在面板上勾勾画画,在工作日志记录内容标注“道听途说”四字。
它悬停在桌子中央,正大光明听八卦。
最先开口的弟子无语地说:“说来说去,还是没说清楚婪央宫到底怎么落魄的,我倒是知道咱门派和连山派遭遇相似,都是弟子凋零后继无人慢慢沉寂。”
所以连山派的薛不凡测出极品灵根后让掌门担惊受怕许久,薛不凡灵根被废后再没有比掌门更激动的人了。
几名弟子正聊着,白峰辉的亲传弟子过来,听到他们聊的话题,伸手按在其中一人肩上,鼓舞道:“这话倒是没错,但今时不同往日,白水门有我们!”
他低下头,用你知我知的眼神让众人凑过来,得意一笑,“等师父……出来,我们就发达了!”
众弟子喜笑颜开,连连称是。
03放下小面板,眼睛下面冒出一个小圆圈,慢慢张大。
这几个人,就差没在脑门贴上“我们有秘密”五个字了。
令统无语。
银白色的统见他们开始嘻嘻哈哈聊起其他事情,慢慢飘到二楼隔间。
这家店做的是修士生意,客房布置聚灵阵供修士修炼,隔间同样有聚灵效果,效果不如客房,这两种花费不低。
白水门为了补偿婪央宫,掏出大笔灵石后捉襟见肘,除了白峰辉外其他弟子都在普通房休息,无事借着房间灵气不够的缘由到大厅喝酒聊天。
03在靠近栏杆的隔间找到薛梦桃。
她换下婪央宫的衣服,穿了件朴素的青衫,沉默地打坐。淡淡的灵气在她周身浮动,她一边引气入体一边听楼下嘻嘻哈哈声,眉间忧愁为她增添一丝柔弱。
03打开工作日志,写:薛梦桃做任务中。
它还没忘记盯梢薛梦桃也是它的一项任务。
就在03准备找个中间位置一起监视时,隔间外低沉的男声一闪而过,淹没在跑堂招呼客人的热情呼唤中,盘腿而坐的薛梦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