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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县城送钱回来的,除了自己爹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可是爹怎么知道自己要买山种树的?而且爹从哪里得来的二百多两银子?
“送信来的人还在我家呢,是个男的,他说你家都是哥儿,过来不方便,让我帮着送信。”卖山的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还给他描述了一下那个男人的特征。
林出尘听描述得知应当是赵员外家的家丁,上次来他们家拉货也没有进去,而是叫赵员外家的亲戚过来拿到外头,他隔着篱笆墙望了一眼,记住了对方的长相。
他替自己爹来跑腿吗?上次爹说最少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这都五六天了,爹叫人送信回来,就证明还要再待一阵子,这次至少要在外头待半个多月。
他拿着信回屋,叶谦良凑过来问他,“爹都说什么了?”
林出尘皱着眉看了半天,“爹嘱咐咱们种树要按照方法,别把树种死了,现在全村都看着咱们呢,别让村里人笑话咱们,叫咱们雇点人种树,千万别累到自己,他还给了一份名单,招这些人种树,其他人都靠不住。”
林出尘看了一眼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跟隔壁赵婶子差不多的人,从来没有跟着村里人说过他们家闲话,时常还会送点东西过来,虽然也不是什么贵的东西,只是一些做好的饭菜、家里烙的饼、菜园子里种的菜之类的东西,他们没钱的时候都受过自己爹的救助,日子好了之后都把欠的医药费给还上了。
这些人知恩图报都是好人,日子也比村里其他人拮据一些,给他们工作不仅帮了他们,自己也省心。
“招这么多人,咱们得钱怕是不够,”叶谦良担心的说:“实在不行我上山去种,你们帮我搭把手就行。”
“爹说这钱赵员外给咱们投钱,要是赚钱了就给他分成,要是赔钱了就算他的。”林出尘说。
“这是好事,你怎么还皱着眉?实在担心什么?”叶谦良问他,“是赵员外这个人靠不住?”
“那倒不是,赵员外跟我爹多少年的交情了,绝对靠得住,而且他出了这么多钱,只要二十的分成,可是咱们家要是请人来种树,只在那座山上种一种树,大家就会发现咱们做蜡烛需要白蜡虫,配方就泄露了,就怕到时候省外的单子没有着落,连县城的单子也都给丢了。”林出尘就算买了一座山,也没有办法把山封起来,到时候谁想偷偷上他家的山,他也不能十二个时辰看着,早晚会被人发现蜡烛的原材料。
“就算他们会做蜡烛,也没有那么多制作蜡烛的原材料,更不会做香薰蜡烛,而且咱们可以跟赵员外的兄弟签合同,他大批量收购咱们的蜡烛和香薰蜡烛运到外面去,而且他只能收购咱们家的蜡烛,不能要别人家的蜡烛,这样,其他人就算知道配方了,跟咱们家的大订单也不冲突。”叶谦良想的是林河有这个人脉,而村里人没有,他们就像是大的批发商,而其他人就算做蜡烛生意,也只是小摊贩,不会互相影响。
“而且咱们以后可以在村里招工,自己做生意有风险,来咱们这工作赚固定工资会是更多人的选择,之前你们不是打算开工厂么?既然开工厂,这个原材料就没有办法保密,别说种树了,以后采集白蜡虫也得雇佣人手去做。”叶谦良看他满脸愁容的样子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仅会做蜡烛,不是还会造纸么,还有劁猪,咱们可以开家养猪场,开造纸厂,赚钱的方法多着呢,既然有人投资,就先把蜡烛的事情给办了。”
“你说的倒是对,刚才是我没想通,赵员外既然能给咱们投这么多钱,就说明他兄弟会把咱们的蜡烛卖出去,他不会用钱打水漂。”林出尘将所有哥儿都召集了过来,跟他们说了招人的事。
“昨天还说被人笑话,今天咱们就有一座山了!”燕哥儿高兴地满院子跑,“我这就帮你把名单上的人都通知一遍,以前那户人家也没在山上种东西,就专门砍柴去县城里卖,咱们先把山腾出来,之前山上的树可以烧柴,也可以扒树皮回来造纸。”
林家买了座山并且还要招工的事情传遍了全村,昨天还嘲笑几个哥儿成天幻想着做大买卖,几个哥儿能做什么买卖?就是小打小闹,做不了几个月就得完了,可是现在都跑到林家问他们招人的条件,有人把鞋子都给挤丢了。
燕哥儿还在门口对他们嚷嚷:“你们昨天还笑话我们林哥儿,不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