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主人并不在家,府内才没有采购。
他自己缩在角落里,摸摸肚子,咽咽口水,暗自骗自己并不饿,将醒来后散落在自己附近的白色油纸伞打开,看似平平无奇,伞面却用银墨勾勒了一些兰草,瞧着有些雅意。
断裂的墨色兰花刺绣腰带是醒来后就在身上的,已经无法再用,但他没有扔掉。
虽说没有记忆,但他从宅子里的怪异摆设能隐约能感受到,他似乎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这里有好多新东西,就连他最熟悉的砖墙风格也有些陌生,好像......时代不同了。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其他地方,从里衣中掏出一块带着体温的青色玉佩,上刻喜上眉梢图案,雕工细致,玉质细腻,颜色均匀,光泽温润,应当是一块极好的玉。
他下意识将玉反面,却发现上面光滑润,并无家徽标记,心中又有一种怪异升起,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待到主人家回来,我便拿玉上前道歉吧。”顿了顿,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有种下一刻就会被主人家抢走玉佩将他偷偷发卖的感觉。
这让他打了个激灵,微微握紧玉佩,心怀忐忑地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疲惫,慢慢进入梦乡。
“你姓谢,排行十三......”
一个美妇人如泣带诉的声音将他惊醒,一睁眼,梦中的场景快速消失,最终只在脑海中留下几个字。
谢,十三?
“我姓谢,排行十三?”青年迷茫的狐狸眼微微眨动,略有些欣喜,“我的名字,是谢十三吗?”
“谢十三,谢十三,谢十三。”青年微红的唇勾起笑,低头看着自己抓了一晚上的玉佩,重新戴回去好好塞进脖子里,“我有名字了,我是谢十三。”
欣喜过后,他心中又生出一丝怪异,好似对这个名字有些排斥,并不是那么的喜欢。
在温暖的屋子里睡了一觉,昨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冻僵的手脚透着健康的粉色,竟是没有一点冻伤。
这身体的底子,真是出乎谢十三的意料。
明明他身上的穿着饰品都像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少爷,昨日在外冻了那么久,按理来说也该感染风寒了,可他却康健得很。
“咕噜噜噜~”
肚子发出的声音打断谢十三的沉思,他摸摸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为难。
回想昨日下山的路程,他好像能想起来哪里有野兔子,数量虽不多,若能抓到,应当能填饱肚子。
只是......火种如何来呢?
“火折子呢?”他摸摸自己身上,又愣了一下,深想之后大脑一片空白,“火折子是什么?”
既然带火字,那应当就是火种吧。
这种东西,厨房里应当有吧?
谢十三往厨房走,开门后进入其中,小心翼翼地翻找着,尽量不要弄乱主人家的东西,找了许久,肚子叫了好多回都没有找到一个他熟悉的火种。
屋里好多东西上都有文字,但他好多字都不认识,明明自己的衣着那么柔软富贵,却大字不识几个,这让他都不敢确定原先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也许他只是富贵人家的下人?
只是,富贵人家的下人还会穿金线刺绣的锦衣华服吗?
“火柴是何物?”他突然在角落一个箱子里看到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的两个字是他认识的。
研究片刻,谢十三将小盒子推出,露出里面的火柴,他小心捻起一小根好奇地打量着这种陌生事物,凑到鼻子前嗅了嗅。
“有点像火的味道了。”
这应当就是火种吧?
这里这么陌生,出现陌生火种也很正常。
他将盒子合起来,将其从烧烤器具中拿走,再顺走一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刀,离开厨房回到自己房间里研究,将盒子翻来覆去地看,因火柴盒上没有过多的说明和图案,他只能自己试,用掉十几根火柴才知道这种火种要如何用。
为填饱肚子,谢十三从刚发现没多久的后门钻出去。
今日,一只兔子死于非命,裹着银装的树林中升起缕缕青烟,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待谢十三回来后,风格较现代的后门前出现两道深深的车辙,门旁有一个地下车库入口,车辙进入其中消失不见,厚厚的铁门将风挡住,也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他抱着冻得发僵的手臂,刚吃饱饭,原先饿得苍白的嘴唇变得红润,眼尾微微翘起的狐狸眼灵动异常,站在门前好奇地看着通往地下的斜坡。
“主人家回来了吗?”
他抬手隔着衣裳握住自己的玉佩,悄悄回到后门想要进到院子里,出门前自己特意留了门,不曾想出门一趟,门又锁上了。
寒风瑟瑟,谢十三默默回到花园外面,从狗洞爬进去,在避风的假山后面搓了搓手臂,呼着气让自己的手暖和一点。
花园旁的屋子点起了灯,暖光从窗户照出来。
“好厉害的烛火啊。”谢十三惊奇地打量着看起来很是亮堂的屋子,“不过白天也要点灯吗?”
这个举动在他看来是真的很奇怪,明明这个宅子的屋内不点灯也很亮啊。
“莫非这里是皇室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