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牧本将劈砍好的柴都搬到了厨房旁边。顶着个黑红的脸蛋问宋殊:“这灶台常年没人用,恐怕烟道堵住的,要不我来生火吧?”
宋殊看他这幅样子,本来已经消退的羞意莫名升起,点了点头:“好。”
说罢,她错开身子出了厨房:“我去打水。”
牧本在她错身的那一刻,神色有些黯淡。
在她走了之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味。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汗味了吧。
他这么想着,回头看了一眼宋殊翩飞的裙角,连忙进了里面去通烟道。
烟道下灰很严重,牧本弄完整个人都已经灰头土脸的了。
宋殊站在厨房的木窗那儿,转身去端了一盆清水来,撕了一块麻布来当帕子。
牧本出来,她就将润了水的麻布递了过去,“牧大哥,擦擦吧。”
牧本看着她白嫩的手提着那块淡黄色的麻布,觉得心也跟着这块布在风中飘摇,变得异常柔软起来。
他用沾了灰的双手接过,利落的先将脸擦干净,“才生了火,那烟囱还没热,里面的烟雾倒灌得厉害,你等会儿再进去。”
宋殊笑着点点头。
牧本有些慌乱地别过脸,“我去井边好生洗洗。”
牧本一走,宋濂便提着菜回来了。他买了不少东西,大汗淋漓地将菜都堆到厨房,大声问井边的牧本:“这房子有地窖没有?这么热的天,就算买的东西能放,也放不多久。”
牧本将脸和胳膊都冲干净了才过来,“说了是我准备的逃难地,怎么会没有地窖。”
他眉毛一挑,带着宋濂绕过厨房旁边与围墙夹着的小道,那条道很窄很窄,入口前还种了一棵树,正好遮挡视线。
两人侧着身子,单人按序才能通过这狭隘的巷道。
“你真是……也不知说你谨慎还是什么好。”
“我这叫惜命。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可能早就死了。”
“所以啊。”宋濂叹了一句:“你我都是可怜人。”
“行了。”通道的尽头,空间变大了起来。这里和前面的厨房差不多大小。
“这地方可以从厨房最外面的那个灶台土刨开:“这里可以放东西,也可以藏人,还能出逃。”
“出逃?这
牧本摇摇头:“没有。”
“那如何逃?”
牧本指了指旁边倒着的梯子,“可以从这里出来,然后用梯子爬墙逃出去。这后面是条小河沟,淹不死人,只是这里地势高,距离河面有些距离。”
宋濂将那梯子扶起来,站上去看了看。
这房子正巧在一处小山坡上,下方便是潺潺流水的小河。
“是有些高了。”宋濂从梯子上下来,蹙着眉头。
“我明日去买些粗绳,编个绳梯。”牧本与宋濂商量着,“平日里就收起来放在这边的空地上,要用的时候直接从上面抛下去。到时候收尾的人还能把竹梯给扔到河里,包管别人想都想不到我们已经出去了。”
“但愿用不到这个东西。”宋濂叹了口气,与牧本将那些蔬菜都放进了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