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你这一路来京城,可听说过皇子们的事?”
温阮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办了。
温瑜若无其事伸手倒茶:“还是得知道一点的,你我身份,难免会在它处得遇贵人,交际上需注意。”
温阮乖极了:“还请大哥赐教。”
“赐教谈不上,”温瑜意味深长,“二皇子三皇子都在御前领了差事,天天都很忙,不怎么看得到国公府……倒是六皇子,很需要注意。”
温阮:“嗯?”
温瑜:“六殿下善音律,好艺术之美,鉴赏品味颇佳。”
与此同时,北山猎场。
邾晏没带琵琶,却搭弓上弦,射穿了一个人的琵琶骨。
“……胆敢跟踪我,又学艺不精,让我很难办啊。”
他龙章凤姿,闲庭信步,姿态间别有一种韵律感,连抬脚踩住伤者的角度都十分精确,让人疼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血吐不到身上。
“装作看不到,显得我很蠢,真这么杀了,我的弓都委屈……别动,要保持这个姿势,血漫开的才漂亮。”
国公府,温瑜见温阮安静不说话,乖乖巧巧,似在思索,又似神往,便温言继续:“六殿下待人亲切,兄弟和睦……”
北山猎场,邾晏很满意脚下这张脸上的血渍,极度恐惧又硬生生忍住不敢吐血的神情,温言问候:“谁派你来的,我的好二哥,还是好三哥?”
亲切极了。
“六弟还真是……”
“咻——”
一柄小巧柳刃从邾晏手上翻出,破空射向声音过来的地方,角度刁钻,杀气凌厉。
差点扎入二皇子颈喉。
只差一点。
二皇子身边近卫反应极快,身形迅猛上前,敏捷击飞暗器,重新退回原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早遭遇过八百回,已然习惯。
邾晏慢条斯理回身:“原来是二哥,我这被人跟踪,着实惊吓,神魂不稳兵器脱手……二哥莫要介意啊。”
国公府,温阮第一次听人直白聊皇家事,有些好奇:“六殿下和诸位兄弟关系很好?”
温瑜睁着眼睛说瞎话:“六殿下是最不畏和诸皇子打交道的,也是二皇子三皇子最想争取,最想看顾的弟弟。”
温阮:“那很难得啊。”
温瑜微笑:“六殿下人品贵重,还不喜争抢,不记仇……”
北山猎场,二皇子板着脸:“我若介意呢?”
“那就介意吧,”邾晏张弓瞄准,“我这弓也挺好用的。”
二皇子:……
“还是孩子气,说什么你都当真,”二皇子浅浅叹口气,看了眼地上一身血的人,“既是被刺客骚扰,不若将人绑了交到殿前司细问。”
邾晏:“交出去,好让别人捞?”
二皇子语重心长:“这是你三哥的狩猎场子……”
还还没说完,邾晏反手把人杀了。
“咱们兄弟,哪有什么你的我的谁的,不都是要抢?”
杀完人,邾晏潇洒转身,上马往前:“三哥不在自己的狩猎场,不是在抢我的,就是在抢你的,二哥回见!”
的确不记仇,因为当场就报了。
国公府,温瑜还在夸六皇子,一脸教导弟弟的认真:“……六殿下相貌不俗,气质绝佳,待人有礼,你若有机会,当记的好生结交。”
北山猎场,邾晏策马搭弓,衣袂翻飞,眉如山聚峰峦,眸若点漆星灿,俊美是真俊美,矜富也是真矜贵,至于礼貌么……
青衫随侍见缝插针禀告外事,提到了帖子。
“请宴?国公府?”邾晏话音散在风中,似笑非笑,“京城里,还有姓温的国公呢?”
青衫随侍:……
直接说不去他也能懂的,不用嘲讽。
温瑜这边,还在同新回来的弟弟面授机宜:“……六殿下还极喜乖顺之人,似弟弟这般纯真可爱,他当不能拒绝。”
那些过于遥远的记忆里,他似乎听邾晏亲口说过,乖顺纯真之人杀起来,最是有趣。
“似乎说的有点多了,总之你记住,与六殿下交好,于你百利而无一害,日后不管在京城还是府里,你都会有一席之地。”
温瑜说完,才发现温阮眼睛略直的看着窗外,有点心不在焉:“怎么了?在想什么?”
温阮:“想外面天气真好,花木扶疏,初夏日长,京城好生繁华,得要好好过,方不辜负。 ”
看样子是听进去了,温瑜笑道:“自然。”
温阮又叹:“皂缺好花,香味难调,可惜我自乡野来,见识有限,不知何时才能赏四季景,见百样花。”
“不急,慢慢来便是。”
温瑜嘴上劝着,眼底闪过暗芒。
夏日繁花……倒是个不错的主题,他负责的部分完全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既优雅高贵,又能别出心裁……
他很快告辞离开。
小竹轩终于恢复安静。
温阮回头看南星:“瞧,这不是有人帮咱们干活了?”
还会尽心尽力,哪怕为了自己前程,也得努力赚一片赞誉口碑。
海棠门外,温瑜也很满意,怎么试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