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同样的疑惑正徘徊在霍子鹭心里, 他猜测的主体,是迟迟没人来接的疯老妇。 他绑来的妇人不会说话只会嚎叫,看见火满地打滚哭喊, 偶尔静下来,专注扯衣服布料捆成人形,牢牢抱住。 用不着他刻意限制进食,她就先把自己弄得无比虚弱。 又一次见女仆端着被打翻踩烂的食物下楼, 霍子鹭不禁出声。 “你, 过来。” 女仆被点名,胆怯低头走去。 “你叫什么” “米娅。我是米娅。” “你这几次上去时,那疯女人有做出其他特别的举动吗。” 米娅沉思半晌, 摇摇头。 “并没有, 先生。她不管怎样都不肯吃东西,闹累了倒头就睡。就是”权衡思量着,她小心翼翼补充道,“就是她会突然无缘无故拿头撞墙,牙齿去咬铁链。我有点担心, 如果不找人看着她,她会把自己撞死。” 霍子鹭张嘴, 刚想吩咐对方多找个强装男仆帮忙,却恍然间意识到,庄园上下百名家仆,早已走的走,散的散。 独剩年老体迈无处可归的,或像养伤中的韦执事,曾受恩霍家不愿轻易离去的人。 若非霍家还有不少武器库存,几名忠心耿耿老古板, 他们怕是也要成为有一个被家仆和流氓洗劫一空的倒霉蛋。 “先生,要不我守她吧。”女仆自告奋勇道,“在旁边看住她,我没问题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 米娅被问住,头绪跟不上霍子鹭变脸的速度。 受她惊叹艳羡,最符合传说中美神的脸庞,眼睛以下温和微笑可辨,却与深邃冰冷的黑眸形成鲜明对比。 “和一个疯子相处,你就这么期待” “还是说,你想趁机待在我的七楼,做什么” 即便七层已被他舍弃,没再踏足半步。可只要是属于过他的事物,有谁胆敢觊觎一毫一厘,那他甘愿化身恶兽,将人撕咬吞噬。 不知是他表情太可怖阴森,还是小心思被说中,女仆紧张得哆嗦,乱瞟的同时解释。 “我就是、就是看着她生病还受罪,过意不去。而且现在家里没有活给我做了,我其实比较清闲。还有、还有” 盘问进行中,艾文如风一阵小跑下楼,带来消息。 “先生先生您父亲他终于醒了,可他状态不好,要我跑去叫医生么” 收起阴狠,霍子鹭面无表情起身。“不必。我亲自去照顾。” 重重推门发出巨响,扯掉被褥任人受寒风侵袭,目睹霍子鹭粗暴的照顾手段,艾文诧异且迷惑,定在门外纠结是否要阻止。 “您醒了啊,身体如何感觉好些了吗”霍子鹭坐在床沿问候,下一秒禁不住冷笑,“您躺床上睡得舒坦,莱特莱恩他已经埋在地里,阴冷又潮湿的永眠呢。” 霍昭龙呼吸一滞,睁大原本迷离无神的双眼。 那股快意扭曲,刺激着年轻男人句句发问。 “伤心啦” “还是觉得你又一次用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死里逃生,可喜可贺” “你因为,我和莱特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些肮脏往事,龌蹉、卑劣、自私自利的行为。” 一夫人的爆炸意外,他母亲被送走疗养,莱特莱恩被他锁在七楼却怎么都不肯报警去找,这些他能一一例举,来证明这衣冠楚楚的家主,根本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一切。 不顺心的,危及到他的,便都送走送远,藏起不闻不顾直至忘却,仿佛就能成功逃避。 “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既然你这么怕死,怕被那弗朗兹找到,你那天怎么不坦白”霍子鹭说着打量房屋,“还是说,我们这个家,就是你用偷窃来的钱建好的。不对啊,不该是我母亲的钱吗。你费尽心思和那奴隶女人一起带回来的宝藏呢” 长子的质问刺耳,霍昭龙艰难呼吸,声若游丝,断断续续。 “我所做的,是为保护这个家,至于为什么不说那钱在哪是我欠还有莱特我答应过,不能让他” 再一次的,霍子鹭无法在这男人面前保持冷静。 “你欠了什么你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这个家,你当初就不会一个接一个迎娶能撑你脸面的女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抛妻弃子,更不会像他们那些人一样,从不阻止我们之间的争夺。” “如果你真的信守承诺,那你就不会碍于别人眼光看法,只把莱特莱恩当成你施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