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泛着薄红的指尖摁上被阿诺德指向他自己的刀刃,眼睫轻颤。
一股鲜血顺着刀尖滑落,沁到阿诺德前胸的衣服里,染了片殷红。
“哦,阿诺德。”
他笑着开口,玩味儿似的扯出个慵懒的长音,“你才不爱我,也不懂什么是‘新娘’。下次别装人类了,技术很烂。”
Omega的血滚烫,激得阿诺德前胸那处的皮肤也渴望起Omega的味道。
Omega说的没错,他总能轻易看透他。
他确实是在装人类。
伪装卑微、渺小、低劣的人类,只是为了让Omega放松警惕,向他展露出柔软无害的肚皮。
他也不爱Omega,他不明白什么是“爱”。
他只知道占有Omega。
将Omega的血肉融进他的骨髓,将Omega的身体用他的气息一寸寸填满,将Omega的生命攥进他的手中亵.玩。
但Omega太脆弱了,已经不止一次像娇嫩堪怜的花瓣般破碎在他的怀里。
他不能强行占有Omega,Omega连他的千分之一也承受不住。
他只能保护Omega,但他不知道什么是保护。
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诞生之初便掌控着毁灭、破坏、摧毁、杀.戮,这是他的本能。
他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该怎么理解这个违背他本能的词汇。
但他知道“新娘”是什么。
新娘是唯一的,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新娘只属于新娘的伴侣一个人。
这是叫“欧文”的人类告诉他的,那个人类说“新娘”和“夫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身份,人类只能有一个新娘,一个夫人。
他想让Omega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他想让Omega成为他的新娘和夫人。
他的想法会让人类胆颤,可Omega却毫不犹豫把他的伪装掀开,将内里阴暗冰冷的心思挖出来把.玩。
阿诺德的视线无法控制地被Omega滴血的指尖所捕获,他低下头,吮吸着那沁满Omega味道的液体。
“已经被驯服了吗。”
被众人忽视已久的卡尔笑着,那微眯起的双眼却像蝮蛇般粘腻贪婪,直勾勾望向喻独活和阿诺德。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欧文平缓了心情,又将注意力放回卡尔身上。
“实验,我只想要完成实验!”
卡尔张开双臂,热切地环视着这个实验室,“自从异种出现,没有人能够彻底控制他们,只要人类被异种寄生就会死去,人类却对此束手无策。”
“但为什么我不能成为控制他们的人?”卡尔的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狂热,“我可是卡尔,我要操控异种。只要能搞清楚人类和异种寄生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就能操控异种,为人类造福。”
喻独活眉头紧皱,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闪过丝阴翳。
这个卡尔,看来是个权利至上的科学怪人。
操控异种,说着是深明大义为人类做贡献,实际字里行间都透着贵族的傲慢,这些只不过是他想要利用异种的遮羞布而已。
“不过好在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卡尔狂热的目光直直锁向阿诺德,他笑得诡异,“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他在众人戒备的眼神中,突然跪了下来,将手高高举过头顶,“神啊,你是异种之主,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请原谅你可怜的信徒所做的冒犯之事,将操控异种的力量给予我吧。”
这一幕惊到了所有人。
卡尔已经完全迷失在权利的漩涡里了,他甚至愿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信奉与人类为敌的异种之主。
但更令人心惊的是,他这话冲着阿诺德说的。
喻独活眸底讶异的情愫转瞬即逝,他也像其他人那样转头望向阿诺德。
不同的是,他没有带任何的厌恶和畏惧情绪。
“乖宝,快离他远点!快!”
喻予珩一直站在他们身侧监督阿诺德,听到卡尔的话他使劲想要拉开喻独活,让他和阿诺德分开。
“异种之主啊,你还挺厉害的。”
喻独活轻轻摇头,拦下了喻予珩的阻碍,不以为然地说道。
其实阿诺德的身份要是这样的话,一些特别的地方也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他可以寄生阿诺德原身那个佣兵小队队长,还可以同时保有理智。
还有类似为什么他的实力强到离谱,为什么能将高级异种逼到自溶之类的问题。
因为他就是最高等级的异种,是异种之主。
“你不害怕我。”
阿诺德金色竖瞳中暗潮涌流,像来自深渊的古老凝视。
喻独活之前在星舰爆炸,差点死在星际中时,就见过阿诺德这个眼神,对他现在释放出的压迫又亲近的气息已经熟悉了。
“为什么要害怕你。”
喻独活琥珀色的眼眸中波光粼粼,带着纯净又冶艳的矛盾气质,“对我来说,你只是我的小狗,仅此而已。”
喻独活是真的不对阿诺德产生半分畏惧心理,他甚至觉得其他几人退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