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
弗里德瞳孔骤缩,骤然哑声,转身向喻独活奔去。
可空气中猛然间炸开的浓郁信息素让他定住了脚步,没有办法再向前进一丁点儿距离。
喻独活被蚀骨疼痛击中,疼到失声,连微弱的呼吸都在飘摇发颤。整个人脆弱得像冰塘中受绵雨袭击的单薄芦苇,不堪一折。
与此同时,他那被重击到破破烂烂的腺体犹如开闸的酒桶般,毫不吝啬地倾泄出浓度高到令人心惊的白桃白兰地味的Omega信息素。
“操,受不了了,谁有抑制剂!”
欧文喘着粗气大喊着,屈肘转刀捅进又一个异种的腹腔。
谁都意识到了情况很不妙,但更不妙的是,在场没有一个是不受信息素操控的Beta。
喻独活的双S级Omega信息素在空气中急速爆炸,无孔不入地强势侵入弗里德、欧文和两个帝国王室的呼吸,像烈火燎原般点燃无边热焰。
三个Alpha和两个Omega的信息素交错缠绵,编制成无魇的织网,笼罩着所有人。
哈珀失去了平时的优雅,他狼狈地跪在血水中,被喻独活的信息素诱发到出现了假性发热期现象,被迫逸散出Omega信息素。
弗里德后撤几步,贴近边缘,试图拉开和哈珀的距离,少受一点儿他信息素的影响。
可那和喻独活相似的白桃白兰地酒香不停涌动着,在这张信息素巨网中不停激荡。
“真是要死了。”
弗里德也失了风度,暗骂一声,眼神担忧瞥向喻独活。
Omega的腺体受损,基本上就是废了,算残疾。可现在这个状况来看,命最重要,能不能活着回到帝国还是两说。
他那腺体受损的Omega发小看起来只能说是还有气,正躺在异种Alpha怀里,不知道具体情况。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那异种Alpha猛地回过头与他对视。冰冷阴翳的眉宇间里蕴藏着浓烈的破坏欲,仿佛所占领地遭到侵犯的雄狮。
异种Alpha眼神清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阿……诺德。”
喻独活轻咳几声回了神,他疼到浑身痉挛打颤,心头涌上巨大的恐慌。他强撑着震动声带,喊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在。”
阿诺德沉稳平静的声音响起,喻独活心中一松,感受到他被阿诺德抱了起来。
可能是他替阿诺德稍微挡下了一些攻击,所以阿诺德才恢复那么快。
喻独活睁着迷离失焦的双眼,竭力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对阿诺德造成致命攻击。
他们脚下的高楼崩塌,分崩离析间露出它的真正面貌。
墙壁上不是什么平整的砖石,而是层层叠叠蠕动着的恶心肉块。这些肉块形状怪异,颜色斑驳,挂着粘稠的液体,布满了凸起的血管和褶皱。
怪不得这栋酒店这么奇怪地出现在这里,原来它本体就是由无数密密麻麻人压人的异种们的身体部位拼凑而成。
向他们发起攻击的异种们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姿态诡异地一齐转身,纷纷踏进墙壁,和酒店相融合,组成更大的肉块聚集体。
“这是什么东西。”
欧文皱着眉头捂住腹部,强撑着抵抗信息素影响站了起来。
没有人回应他。
他们都自顾不暇。
阿诺德谲诡的金色竖瞳泛着狂躁残暴的幽光,他轻轻地揽住喻独活,尽量不碰到他后颈的腺体。
那处精巧脆弱的腺体被穿透,血混杂着信息素止不住地流,Omega做工繁复的衣服被浸湿了一.大半,泛着极浓的血腥味。
可同时Omega散发出剧烈的香味,那种香味勾得他几乎理智尽失,只想保护、侵占、将Omega藏进巢穴独自享用。
他这次可以确信,这不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是Omega本身的香味,激起他的所有欲.望。
贪欲、食欲、繁殖欲。
Omega是他的欲.望之源,也是唯一的解药。
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逐渐消退,渐渐只剩下哈珀的。
众人心中一沉,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喻独活的腺体彻底受损,最后的逸散之后,就如生命尽头泣血引吭高歌的莺鸟般,完全失去了活力,死去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信息素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喻独活又被拉入了熟悉的幻境中。
黑暗仿佛具有实体,粘稠而冰冷,像一只无形的巨兽,在寂静中缓缓蠕动,吞噬着生命的气息。
“你找到他了。”
那声音发出轻笑,像虚无缥缈的梦。
这次喻独活没有被束缚住,他被安置在高高的空中悬浮着。
粘腻可怖的触手在他身下托住他,姿态亲昵讨好,像是与相爱的恋人轻语。
“他很喜欢你,你也是吧。”
那声音语气宠溺又欢快,雀跃着询问。
喻独活浑身无力,被薄汗和血液洇湿的鬈发柔顺又湿漉漉地贴着他白皙无血色的脸颊,每一声喘息都无比艰难。
似乎有什么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