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如今最牵挂的便是她的老母亲,原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竟然逃了出来,让她重新点燃了希望。
木小乔于是决定先去昌州,探望一下夕瑶的母亲。
夕瑶虽然对阮灏宇暂时还有所防备,但对木小乔还是蛮信任的,自从对木小乔敞开心扉后,她便将木小乔当做了知己一般,无话不谈。
这一日住客栈的时候,木小乔装作无意的抓起夕瑶的手,看着她的暮璃镯道:“夕瑶,你这个镯子真漂亮,在哪里买的?”
夕瑶闻言,眼里露出悲伤,“这是濉乐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叫做暮璃镯,是他们家传的宝贝,濉乐说,他认定了我,此生不变,所以,就把这暮璃镯送给了我…”
说起游濉乐,夕瑶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落下了眼泪。
木小乔拍拍她的肩膀,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夕瑶摇摇头,抬手抹去泪水,凄楚一笑,“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在皇宫这几年,她已经学会把悲伤藏在心里,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独自抚摸着暮璃镯落泪,思念情郎,在人前,是从来不敢表露一丝半点。
“这暮璃镯,应该还有一个和它一对的首饰吧?一般送心上人的饰品,不都是成双成对的吗?”木小乔状似无意的说道。
夕瑶不疑有他,苦笑道:“小乔真是聪明,没错,这暮璃镯还有一件配套的饰物,叫做琉光戒,濉乐自己戴着。”
果然,和木小乔猜测的差不多,她小心翼翼的道:“那这琉光戒…现在在何处?”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很准,因为夕瑶接下来的话,几乎让她如遭雷劈,夕瑶道:“琉光戒,我让它随着濉乐一起下葬了。”
——
木小乔一夜无眠,第二日早上,阮灏宇见她毫无精神,不由奇道:“阿木,你昨晚没睡好吗?”
木小乔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准备好当盗墓贼了吗?”
阮灏宇莫名其妙,待木小乔将这件事跟他一说,他顿时也愣了,真是没想到,他堂堂影帝,穿越过来后好歹也是一国皇子,甚至差一点当上一国之主,如今竟然沦落到要去盗墓!
一路无话,三日后,一行人到达了夕瑶的家乡昌州。
与此同时,睿国皇宫,一声丧钟响彻天际,睿国国主阮兆天殡天。
距离那日大战已经过去了五日,阮灏峰和万千仞解开了误会,事实证明,阮灏峰并没有挟持柔妃,阮灏宇只是因为自己不想当这个国主,所以才骗了万千仞。
他们在战场上联手击退了太子的人,却也找到了阮灏宇和瑶贵妃的尸身,万千仞和这个外甥并没有太大的感情,当时就当机立断,转而投靠阮灏峰!
只是可怜了柔妃,没了儿子,兄长转投他人,被一串事情打击的当场晕了过去。
但此时此刻没有人顾得上她了,阮灏峰兵马在手,决定乘胜追击,先下手为强,并派人去皇宫击杀太子,彼时阮兆天还没死,太子还没做好开战的准备,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被杀,皇后被囚,朝中局势大变,二皇子掌握住了实权。
阮兆天一死,二皇子阮灏峰顺理成章继承了国主之位,睿国这场宫廷政变,终于落下了帷幕。
承恩宫里一片肃穆,宫殿正中摆放着一副上好的棺木,棺盖并没有合上,木小乔准备的假尸身在里面躺着,柔妃呆呆的看着“儿子”,泪眼婆娑,不过几日的功夫,她仿佛老了好几岁。
“宇儿,我可怜的孩子,这辈子你都没享到什么福,小小年纪就被送去楚国为质,颠沛流离,没想到才刚回来,就又遭此不测,母妃悔呀…”
她泣不成声,眼泪落下,滴在了“阮灏宇”的脸上,“那日你对母妃说,希望能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和母妃泛舟湖上,安享晚年,是母妃糊涂,非要你去争什么皇位,如果母妃答应你,我们离开这里,你就不会离开母妃…”
眼泪如雨般落下,将“阮灏宇”的脸打湿,柔妃一边哽咽,一边拿帕子去擦,正擦着,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人也愣住了,好半晌,她才小心翼翼的又上手,轻轻搓了搓尸体脸上的皮肤,竟搓掉了一块皮!
柔妃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刚刚她把身边的侍女太监都赶了出去,想和儿子说些心里话,此时殿中只有她一人,她慢慢的从尸体脸的边缘细细摸索,慢慢的,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脸,柔妃说不出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些狂喜,有些庆幸,只觉得心中的大石好像忽然落地,让她忍不住又想笑,又想落泪,竟是忽略了被骗的心情了。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宇儿还活着,我的宇儿还活着。”
此时此刻她心乱如麻,扶着棺木站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平复下来,抬脚想走,才发现脚已经完全麻木了,她慢慢挪动脚步到殿前,吩咐道:“将殿下的棺盖盖上,明日下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