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证人。”
外面又进来一名家丁,木小乔已经不想再看是谁了,如果连陈涛睿都能背叛她,那其他任何人她都不会感到奇怪了,更何况,阮灏宇的确先去了将军府,这件事是真的,没什么好辩解的。
家丁陈述完,王有全喝问,“木小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要说,这些证据是假的,都是陈涛睿栽赃陷害我家大将军和小姐的。”
木小乔还没说话,雪梅忽然用尽全力喊了出来。
“大胆奴才,竟敢当堂撒谎,本官已经找人鉴定过笔迹,确实是南戎镇南王的笔迹,绝无差错。”
木小乔明白,他们既然要做,就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阮灏宇的字迹很容易拿到,找个仿写高手来伪造,对有些人来说,并非难事。
“可那个盒子是陈涛睿亲手给我,让我放入小姐房中的呀。”雪梅哭出了声,“小姐,是雪梅对不起你,都是雪梅的错。”
木小乔朝她微微摇头,“雪梅,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受人蒙蔽。”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来人,给我按住她。”
有衙役就来按雪梅,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雪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迅捷无比的从身边衙役的腰间抽出佩刀,哭道:“小姐,是雪梅不好,雪梅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将军,更对不起木家,雪梅去向大将军赔罪。”
“雪梅不要…”木小乔惊呼,想要起来去夺雪梅手中的刀,却已经晚了一步,雪梅已经一刀划开了自己的咽喉。
血像红梅一般喷洒而出,在空中甩出了一个弧度,雪梅的身子如风中柳絮一般飘然落地,再无生气。
木小乔扑到雪梅身边,慌乱的用手按压着她的脖子,温热的血顺着指缝一直往外冒,木小乔哭道:“雪梅,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怪你呀,为什么这么傻。”
雪梅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抬了一半的手重重落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再无声息。
“雪梅…”木小乔紧紧抱着雪梅,痛不欲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要亲,从来没有隔阂,如今,因为陈涛睿,却断送了雪梅的性命,让她怎能不恨!
慢慢的帮雪梅合上眼眸,木小乔一字一顿的道:“陈涛睿,雪梅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利用她,你还是不是人?”她真的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只怪自己眼瞎,竟然相信了这样一个阴险的人,断送了将军府如此多的性命。
陈涛睿沉默不语,他对雪梅的确是利用,他没想着骗她的感情,是这女人太傻。
“来人,把她按住,把尸体抬走。”王有全看木小乔状态不对,生怕她再发起疯没人制得住她。
木小乔没有反抗,木家还有几十口人在这里,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再让任何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木小乔,你可认罪?”
木小乔被两个衙役按着,她的眼中犹如淬了毒一般,狠狠的盯着王有全,“我,不,认!”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用刑!”
木锦程怒道:“放开我姐姐,要用刑冲我来。”
木小雅和两个幼弟妹也哭喊着,“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我姐姐。”
“统统拉开,谁再喧哗,大刑伺候。”王有全怒喝。
“王有全,别动其他人,想用什么刑尽管来。”木小乔担心王有全对其他人下手。
不成想王有全对其他人并没有兴趣,只要定了木小乔的罪,足以株连九族,剩下这些小虾米,他压根不放在眼里。
“来人,杖三十,看她招不招。”
“姐…”
“姐姐…”
木小乔朝弟妹们勾起一抹笑容,示意他们不要担心,便趴在了长凳上。
“一,二,三,四……”
衙役拿着比手臂还粗的刑杖,毫不留情的打在木小乔瘦弱的背上,她紧紧咬着牙关,不多时,后背上便全是鲜血。
“二十九,三十。”
衙役停了下来,木小乔从长凳上滚了下来,她咬牙让自己不要晕过去,耳边有些听不清弟弟妹妹们的喊声。
“木小乔,你可认罪?”王有全再次问她。
木小乔撑起身子,咬着牙,依旧是三个字,“我,不,认!”
证据可以伪造,证人可以做假证,但她一旦松口,将军府将被永远钉在叛国谋逆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来人,上夹棍!”
“王有全,你个狗官,你想屈打成招吗?”木锦程大吼。
“杖五十。”
木锦程也在被打,木小乔想阻止,却自顾不暇,她的手指已经被夹棍夹的快要断了,十指连心,她的脑中只剩下一片清明,在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有些官员看不下去了,却又明白,这件事是上面的授意,他们没有资格置喙,只能扭过头不看这血腥的一幕。
陈涛睿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场中众人,心思各异。
最终,木小乔实在忍受不住晕了过去,手指早已血肉模糊,王有全示意衙役把状纸拿过去,拿起木小乔的手指,在上面画了押,木锦程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