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03.16 凌晨一点,耀儿在我们的大床上睡着了,睡得很放肆。他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只知道这段时间总是被邀请睡在大床上。 我靠在儿子的身边看着书,表面上看很安静,心里却是极度不安。因为高去世已经接近24个小时,他的家人还没有联系我们。 我感觉累了,下床离开卧室,打算给佛焚香后就去睡觉了。 肖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表情显得怪异,我焚香后凑到他的身边想坐下。 刚挨着肖,我立刻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向我袭来,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为什么这么冷?”我觉得奇怪。 “不冷呀。”肖转头看着我。 我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肩膀,身体不听使唤的开始发抖,想说话,嘴巴也在发抖,牙齿开始打架。 “不行,真的太冷了,我要再加件厚外套。”我发抖着。 我如一个抖球般走进卧室,哆嗦着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加厚的睡袍裹到身上,然后转离开卧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上的寒意突然加强,身体抖动也在加大,令我无法走动。 我只好便挨着门框蹲了下去,卷缩着继续抖。肖被我的状态吓得不轻,赶紧跑过来抱住我。 “你是不是生病了?”肖问到。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在肖的搀扶下抖抖擞擞的站起来,两腿发软的挪到沙发上坐下,牙齿还在不停的打颤。 我感觉到高来了,就站在我的身边。 “把……手机信息……给我看,肯定是……有事……”我话不成句。 肖赶紧把点击进入信息,然后递给我看,是高的太太发来的两条信息。 “肖先生,我是高的妻子,今天一直在找你的联系方式,整整找了一天。高于昨日凌晨六点左右出车祸去世,但是死不瞑目。 我请道人给他做超度,他还是没有闭上眼睛,道人说他是有未了的心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觉得挺唐突的。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是要请你们帮忙,让高如愿而去。 道人说高去到冥界要被封阴神,但是需要你的太太为他开具准许批文,还要打造官帽。” 阅信后,我有点懵,高也要被封阴神?那就和杨飞是一样了。 “为什么高在冥界受封阴神还需要我开具批文呢?干脆让我直接给他封个官算了。”我问到。 肖无法回答我的问题,而我的身体不再抖动,寒意也消散了。因为穿得太厚,甚至感觉到热了。 肖只好打电话给老成伯说明情况。 “我有一个养子,也是修道的,在道观里修行。他那里就有一顶七品官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让他安排给你送过去。”老成伯说到。 可是想得到官帽是要花钱的,而价格不低。肖显得为难,因为家里没钱了。 我冲着肖挥了挥手,露出激昂的表情, “高是我前世的儿子,一定要助他达成所愿!”我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算是遇到有困难的朋友找到家里寻求帮助,也不好直接拒绝吧,何患是前世儿子的遗愿。 老成伯的养子叫欧阳,他很快联系了肖。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会亲自把官帽送到高的家里。你就不要出门了,我推算到你今晚有劫难。”欧阳道长说到。 我和肖都感到脑袋大了一圈,觉得修道之人似乎有点神奇,还懂得做推算。而我们的一切似乎真的都被把控了。 欧阳道长把那份要开具的批文口述给肖,嘱咐我要手写,然后署名,等待通知后再焚烧。 我怀着敬畏之心手写了批文,以父亲李恪的身份写给冥界,同意儿子李玮成就阴神之身。 凌晨四点准时,我接到通知将批文焚烧。 “一切顺利,李玮如今已是冥界五品阴神,是杨飞做的推荐。原以为他最多是被封七品,没想到他一步就登上五品之也会,可喜。”欧阳道长于半个小时后发来。 “高的眼睛合上了吗?”肖小心翼翼的问到。 而我也在关心这个问题。 “我到了高的家里,就直接走到他的遗体边,跟他说如今官帽也给你带来了,你还不合上眼,是要吓谁吗?他当即就合上了双眼。”欧阳道长说到。 嘿嘿,说的不怕,可是我们听得心惊肉跳。犹如闯关一般,我和肖感到精疲力尽。 下午4点左右,高太太给肖打来电话道谢。 “不用客气,节哀。顺便问一下,高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去西安的原因,或者说他去那边想看望什么人。”肖问到。 “我只知道他订了去西安的机票,可是西安并没有亲人或朋友,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过去。”高太太说到。 “高应该不是90年出生的吧?”肖又问到。 “其实他是94年出生的,那年因为要入伍,他的年龄不足,所以就改了。后来退伍后就和我结婚,因为他的母亲不在了,他就当了上门女婿。”高太太作答。 一切都明白了,高确实是94年出生的,属狗,今年才26岁,和我的女儿同岁。 我感慨万分,如此年轻的生命说走就走。对于相距而去的四个男人来说,那只是一场游戏,轻松的结束了,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遗憾。 可是令我感到费解的是,高为什么一定要去西安? 以当下的疫情情况,他顶多是下了飞机,然后在机场里停留了一会,接着又坐上返航的飞机,那只能说是象征性的到此一游了。 “也许高的内心深处还在记挂着古都,毕竟他是李恪的儿子,他有着皇室身份,本来就属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