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下次注意就好,告辞!”柳韵怡温柔回应,刚转身就变了脸色,她实在是不喜欢莽撞的人,刚才的不计较,不过是做生意养成的与人为善的习惯。
柳韵怡对安安的第一眼印象很差,安安也是如此。
虽说确实是她不对,不小心撞到了人,她也做好了被人责骂的准备,谁知被撞到的女子竟然很善解人意的说着无事,安安以为遇到了善良大度的小姐姐,不过柳韵怡转身一瞬间的嫌恶表情被安安发现了,原来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安安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不好相处。
冯邕在雅间门口靠着柱子站着,自是把下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等柳韵怡不开心的拉着脸回来,漫不经心道:“我的大小姐,被人撞到不开心啦?何必气着自己,把人记下来,让她以后再不要进我们佟楼了,也算给她点小小的惩罚!”
“那怎么行,出来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公平和诚信,还有就是到手的银子不能往外推,我是不开心有人撞到了我,不过这是私事,公私不分可不是我的性格,我反而希望她可以多来这佟楼,她花的越多,我就赚的越多,比起这点小不愉快,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谅她!”
柳韵怡一向把公事和自己的私事分的很清,别说今天只是有人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若是利益足够大,就算这个人是故意的,她甚至可以反赔笑脸。
“这才是我认识的柳大小姐,刚掌柜的送来了一份手擀面,今日是你生辰,趁热吃了吧,我下去准备一下,这次的曲子是我为你特意做的,好好欣赏哦!”冯邕从雅间后边隐秘通道去了上妆的地方,衣服和面具都准备好了,也不用别人伺候,自己给自己弄好了头发,换上一身红衣,戴上金丝面具,抱上据说是南唐中主御用的烧槽琵琶,登台献曲。
琵琶音起,安安也回到了位置,忽略掉刚才的小小的不愉快,和阿泽一起欣赏琵琶乐曲。
冯邕的技艺高超,而且十分懂柳韵怡,这次的曲子,讲述的是木兰替父从军胜利到解甲归田后的心境变化,曲子刚开始如少女般无心事,天真浪漫,到中间犹如万马奔腾,两军作战,慷慨激昂,尾巴调又开始舒缓,如归家后的悠闲的田园生活,却夹杂着旧日亲近之人对木兰不愿成亲的不理解,甚至父母也有些埋怨,最后带着木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一丝怀疑与不甘。
曲终,冯邕在大家还沉浸在曲子中时,悄然退下,等众人从曲子营造的意境中醒悟过来,哪里还有红衣少年的身影?
有爱好乐理的人事后愿花千金和掌柜的打听,想再听少年一曲,然而掌柜的却说他也不知道那日演奏的是谁。后来无论大家花多少金钱和力气去打听,少年的身份都不得而知,只能悻悻作罢。
而此刻,表演完的冯邕,换好衣服回到雅间,柳韵怡已经走了。
面倒是吃完了,还留下字条感谢冯邕今天的表演,说临时有事,先走一步,哪天有时间回请他吃饭。
“呵,又逃避问题。”冯邕对柳韵怡的不告而别也不在意,像他们这样的人,生来就享受了家族的供养,自然也要为家族的利益奉献自己,这是他们都躲不掉的,就算这次他们可以破坏掉两家的联姻,还有下次,可能是王家,也有可能是李家,最后还要认命的遵守家里早就给规划的人生,眼下的逃避又有什么用呢?
歌舞表演还在继续,冯邕却没了心情,准备离开。
路过二楼雅间,竟看到了刚才撞到柳韵怡的女子,此时坐在包厢里,旁边的男子先把干果壳都剥好,挑好果仁递给女子,女子则毫无负担的享受这种照顾:“又是一个菟丝花!”冯邕摇摇头,面上不屑,快速离去。
包厢里的安安和阿泽可不知道别人对他两的看法,安安正看歌舞看的的起劲,想吃点东西。恰好今日的干果有松子,是安安喜欢的,但是这里的松子没有开口,只给了小钳子,需要自己夹。一般来说,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几乎都有侍从,自然不用自己动手,但是安安没有,而且左手又不方便,所以都是阿泽帮弄好松子的壳,再把果仁给妹妹,如此正常不过的事,被不知情的外人看了,竟产生了误会。
时间接近子时,尽管佟楼依旧热闹非凡,但是怕在客栈中的家人担心,安安和阿泽提前离开了极乐阁。
在门口结好账,小二把储存的食物归还给客人,并向客人推荐佟楼的送客服务,来这里玩乐的客人,若是没有坐自家的车马过来,只需花费五文钱,就会由专人给客人送回家。
对于玩了一天已经很疲惫的人来说,这简直服务到了心坎里,没有人会在意这五文钱的花销。
安安和阿泽由佟楼的车送回客栈,大家果真还没睡,在张老爷子的屋里聊着关于建房的规划。
安安把带回来的食物拿出来,莫嬷嬷去了后厨借了锅把螺蛳粉煮好,大家一起,就着安安带回来的宵夜,听安安给大家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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