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和汐娘抓紧回房间收拾东西,金银细软都得带上,还有路上可能用到的药物,再就是塞外苦寒,御寒衣服也得准备。
原准备留给安安长大再做衣服的狐皮也不留了,张老太太自己动手,直接做成了三件斗篷,给安安,谷雨还有汐娘路上穿,至于自己,她也做了兔毛外套。还有家中男人,也要做羊皮大衣,时间紧,除了安安的狐皮斗篷精致些,其他衣服都赶工做的,实在来不及,等到了车上再做也行。
汐娘收拾家里的轻薄衣物,因为要轻装便行,很多衣服都不能带,汐娘不舍的放下从安安和阿泽出生时就攒着的她们穿过的衣服,原准备一直留着,如今一件都带不了,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安安除了把自己的百宝箱带上,还要带着自己最为重要的植物种子。
番茄,玉米,土豆,小麦种子每样都要带些,至于水稻,塞外都是草原,气候不适合种水稻,安安不准备浪费紧张的行李额度带注定用不上的东西。
安安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还要去给哥哥收拾,她知道哥哥珍视的东西都在哪里。
谷雨和莫嬷嬷简单装几样自己的衣物和首饰金银,就赶紧去后院,把成熟的青菜都摘下来,做成可以长期保存的果酱和咸菜,至于其他作物,因为都属于安安培育的东西,要等安安亲自来处置。
弄完这些,莫嬷嬷又去厨房,做起路上带的食物,还好现在天气还冷,而自家要去的地方只会更冷,更利于食物保存,莫嬷嬷把家里的鸡鸭都宰杀,制成肉干,又做起干粮。
张老爷子则带上钱去找里正,以自家要回张老太太娘家探亲的理由,给所有人都办了路引。
这些路引是用于到州府的,等到了州府,接上阿泽以后,自己会去找之前的老伙计,办假路引再去塞外。
从里正家回来,张老爷子去了阿贵家里,要和老伙计告个别,像他们这个年纪,这次见面,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应该郑重的告别。
李壮则先去了李苗家,并没有详细说具体事情,只说自家要长期外出一段时间,让二姐不要担忧自己,家中的地也请二姐帮忙照料,照料期间的收成也归二姐,给李苗说的心惊胆战,一直拉着李壮问出了什么事,哄了许久李苗才不哭了。
等从李苗家出来,还要给在自家做长工的两个伙计说一下,两人都在张家做了十来年,一直矜矜业业,李壮这次每家都拿了些钱,算是自家的一点心意,两人都万分推脱,李壮劝对方收下,借口说等自家回来,还要他们帮忙,这算是定钱。两人才收下,送李壮走出了好远,李壮一回头,两人还在村口站着,突然鼻子一酸,离别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天已经很晚了,张家院里还在点着灯笼,大家聚在一起整理行李。
把各自收拾好的东西都放在一起,东西太多了,一个骡子车又要坐人,又要装行李,带不了这些,每个人又忍痛的从行李里拿出东西放回家里。
带的每样东西都有特殊的意义。
谷雨不舍的把汐娘在自己的生辰送的衣服拿出来,她都没舍得穿几次,不过以后穿的机会也不多了。接着又拿出了和安安还有阿泽一起编制的小竹马,她还给马缝制了穿的衣服……
汐娘从行李里拿出几幅字画,都是安安和阿泽小时候画的东西送给自己的,自己还记得当时收到的时候的开心,如今却也带不走了;还有安安给自己捏的一盒小泥人,虽然样子很是粗糙,但安安说,这是自己一家六口人的泥像……
安安带的东西最多,不但有自己的,还有哥哥的。
安安不舍的拿出之前受伤时,正赶上夏天天热睡不好,阿齐知道后,偷偷溜回了家里,把崔颐给他准备的,又被他拿来送自己的玉枕,枕头冬暖夏凉,摸上去,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浸湿了安安的手指。
原来是安安的泪水。
每个人都在不舍的摸着自己的东西默默的流着泪。
这个时候,张老爷子回来了,还牵着阿贵家的骡子。
“爹,你这是?”汐娘不解的问,自家也有骡子,张老爷子牵阿贵叔家的骡子做什么,难道想赶两辆车嘛?可是家里只有李壮可以赶车,就算有两匹骡子也用不上阿!
“你阿贵叔让阿青这孩子和咱们一起走!”
张老爷子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虽然阿贵家有三个孩子,可是哪个父亲能舍得自家孩子远行,何况前途未卜,不幸些,以后再能不能见到了都不可知。
“哎,阿贵他一直都这样,满心眼都是为了我们打算!”张老太太知道阿贵的性子,就好像当初一起逃出来,阿贵和阿福都是衷心的,一路保护自家人过来这里,后来阿福自己出去闯荡了,阿贵却怎么都不肯离张家太远,要不是张老爷子态度坚决,估计阿贵都不会成亲,定要在自己身边伺候。
有了张青,既然有两辆骡子车,一辆车坐人,一辆装行李,也能多带些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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