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笑嘻嘻的凑上前,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柄宰牛尖刀递去。
灰袍僧有人接过尖刀。
另外两个膀大腰圆的僧人则按住乡民,除去了外衣。
锋锐的尖刀抵到男人胸口,那人目眦欲裂,挣扎的更激烈了几分。
“嘿,还来劲了你!”
那持刀的灰衣僧人一刀下去,手上一个不稳,刺啦……
刀尖划破了皮肉,却是歪斜着切到了腰子处。
唔唔唔……
男子疼的身子直抽搐,可惜舌头早被割断,却难以发出惨叫之声了。
“废物,这点儿事都做不好!”
胖监院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抢过宰牛尖刀,冷冷扫了那适才持刀的灰衣僧一眼,沉声道:“这宰两脚羊与宰猪狗一般无二,你这般先开肠破肚,两脚羊一时不死,便会弄的鲜血内脏到处都是。”
说罢,提起尖刀凑上前去。
“瞧好了。”
话到方落。
他忽的伸出左手,抓住男子的头发,将那男子的脑袋高高抬起。
而后。
右手那雪亮的刀尖猛地捅进了男人的喉咙,顿时伤口处鲜血咕嘟咕嘟冒了出来。
那男子口中嗬嗬吐着血沫,一时间竟还未断气。
胖监院冷笑着手上来回使力,刀锋一点点豁开男子的脖子,将之连颈骨带着皮肉一块儿切了下来。
热血喷涌沸腾,激得屋中腥气四散。
周遭的和尚们非但没有惊惧,反倒个个眯着眼,抱手在怀,冷笑旁观。
这一遭。
却让窗外的圆脸汉子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顿时亡魂大冒,赶忙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好悬没有惊呼出声。
“这…这哪儿是些个和尚?”
“分明就是些修罗恶鬼!”
圆脸汉子此刻也顾不上再去寻觅食物,转身便要逃命。
可身子才迈出三两步。
便忽然好似中了定身术般愣在了那儿。
只因。
在他身后丈许外。
不知何时已多出个身穿黄袍,膘肥体壮的胖和尚,那和尚手上正提着个惊恐扭曲的脑袋……
一滴滴鲜血,顺着和尚的僧袍滑落到了泥地上。
月色下。
胖监院咧嘴一笑。
“施主,你不该出来啊!!!”
…………
翌日。
道士在那钱老头的邸店歇息了两宿,今儿一早便退了房间,与钱家父子告别而去。
昨个钱老头哀求道士给他拿儿媳超度一番,而后便草草埋葬了尸体,因此才耽搁了一天。
没了青驴代步的道士,也只得迈开了两条腿,捏了个御风而行。
走不多久。
便到了灵安镇。
这镇子并不大,街上往来的百姓,个个面有菜色,瞧来日子也并不好过。
越往前行,房屋便越发的破败不堪。
当道士走了大半条街时,前方忽地传来喧闹之声。
他循声瞧去,却是一户人家挤满了一些人,人声嘈杂,隐有哭泣声传来。
道士虽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不过恰好遇到了,便也迈步走过去瞧个热闹。
“娘哎,这是啥东西干的?”
“谁知道咧,那李家娃子,可真是……啧啧。”
道士刚凑到近前,便听见周遭的镇民低低议论着什么事。
忽而。
“这来了个道士!”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顿时,小院子里几十个镇民,齐刷刷瞧了过来。
“敢问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人群里钻出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向着道士抱拳行礼。
“贫道纯阳子,不知老丈是?”
道士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回了一礼。
老者一听是个真道士,立时面露喜色,上前说道:“老朽是这镇子的里正,眼下镇上发生了一件怪事儿,恐怕是邪祟作为,所以斗胆请道长瞧上一瞧。”
说着,他伸手前引,要带道人进入院中。
道士一听有邪祟,沉吟几息,便跟了上去。
“道长请看。”
到了院子里,老者排开围拢的镇民,伸手一指地上,那儿却有个白布盖着的草席,草席旁一对儿中年夫妇正抹泪痛哭。
“掀开!”
老者一摆手,旁边便有俩汉子走上前去,那对夫妻想要阻拦,可老者确是眼一瞪,呵斥道:“李石头,你他娘的赶紧让开,快让这位纯阳子道长瞧瞧你家娃子,兴许还真能找出那背地里的东西咧。”
那夫妻一听,抬起头,刚好瞧见了一身青袍的黄脸道士,二人迟疑了下,而后便挪开了些身子,只是满脸悲切的盯着那席白布。
这时。
俩汉子已然掀开了白布。
周遭顿时一阵骚乱。
道士眉头一皱,仔细瞧去,但见白布之下,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小儿尸骸。
而这具尸骸此刻却是开肠破肚,内脏消失不见。
其四肢均有啃食的痕迹,皮肉筋膜外翻渗出血水,脑袋也只剩小半个,仅存的一只眼珠里还残留着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