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师父说完啦?” “嗯。”李落点了点头,笑道,“说完了。” “怎样?” “还好。” “还好?”流云栈皱了皱眉头,颇是不满,随即扑哧一笑道,“算了,我还是少问几句的好,免得师父又要说我。” 李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流云栈略显气恼的看着李落,哼了一声,问道:“王爷要回去了?” “是,蜀州的事了了,不过还有别的事。” “那我就不送王爷了,王爷保重。” 李落看着流云栈和声说道:“我远在朝堂,不知江湖风波恶,流公子也多珍重。” 流云栈一愣,错愕的看着李落,李落却移开目光,拱手一礼,径自离去。到了翟廖语身边,李落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凤凰木下已经空无一人,独留萧萧枝叶。 “王爷。”翟廖语和钱义迎了上来,重泉夜雨也很好奇的凑了过来,听听李落会说什么。大隐于市的掌门可是大甘江湖举足轻重的人物,隐秘非常,常人想见一面难于登天,比入宫面圣还要艰难百倍。 李落愣愣的看着眼前一脸好奇的众人,猛然一拍膝盖,吓了众人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急屏息静气,就听李落汗颜说道:“忘了问人家名讳了。” 不等几人从僵直发呆中回过神来,就见重泉不以为意的皱皱鼻子,脆声说道:“素惠清啊,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李落连同翟廖语几人齐齐转头盯着重泉,重泉小脸一红,忙不倏往后移了移身子,红着脸小声说道:“小姐说的时候我听到的。” “嘿,看来日后还要多多向谷梁姑娘讨教一番。” “那是自然。”重泉骄傲的一挺酥胸说道。 众人皆都放声大笑,让重泉闹了个大红脸,倒是忘记了追问李落见到素惠清的情形。 半个时辰后,翟廖语急赶数步,伴在李落身侧,传音问道:“王爷,出了什么事?” 李落望着前方,无言苦笑,压低声音回道:“就知道瞒不过翟大哥。” 翟廖语嘿嘿一笑,道:“平白相邀,如果没事那反倒是怪了。” “翟大哥,倘若有朝一日大隐于市和我们兵戈相见,你觉得我们可有胜算?” 翟廖语一怔,良久无语,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酒囊,猛猛的灌了一大口,让李落也不禁为之侧目。 “要是知道了会胜才做一件事那多没意思,把赢不了的事做成才有趣,用王爷的话说,道不同而已,怕个卵蛋。”翟廖语爆了一句粗口喝道。 李落心中一暖,展颜笑道:“说得好,怕个卵蛋,哈哈。” 几声长笑,在马蹄声中远远传开。 凤凰木再是绚烂,终只是区区一隅之地。素惠清传道解惑,是答谢李落厚待流云栈之义,寥寥几句话,彼此皆知各自的心意,相比李落,此刻的大隐于市终究不会站在大甘朝廷这一边。 李落再回卓城的时候,流言蜚语已经笼罩了整个京城。 燕丹枫受封退兵,解了大甘朝廷的燃眉之急,接下来就是朝野上下一些所谓有识之士的口诛笔伐,一来责斥燕丹枫深受皇恩浩泽,却行不忠不义之事,其心可诛;二来便是暗自诽谤李落软弱无能,大概依着这些人的口舌流言,换作自己手持天子令符,燕丹枫还不得俯首帖耳,乖乖交出兵权,而后再负荆请罪,以求恩圣宽恕,岂能容燕丹枫如此放肆,作乱谋反不说,还成了一方诸侯;再者,纪王李玄郢身处风尖浪口,行事不端为次,有损皇室脸面最是紧要,上书废王的折子这些天里就不曾断过,好在万隆帝沉得住气,或者说万隆帝干脆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折子虽多,不过大多都是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李落得知消息,自打离开卓城南下蜀州之后,纪王李玄郢就没有离开大甘皇宫半步,天天守在宫里,连纪王府都没有回过一次。 李落听罢黯然无语,这个时候越是如此,就越是落了旁人口实,这样胆小气弱,又怎能守得住诸子之首的位子,又怎会有朝臣投靠。 不过最让李落遗憾的是离城之前,李落曾留书一封,奏请万隆帝下令朝堂上下莫谈此事。此番回城,非但是朝堂内外,就连市井之间也传的沸沸扬扬,好似一夜之间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般。 天威受损之巨莫过于此,至于纪王品性不端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李落入宫缴令,这一次倒是没有人再阻拦,不过也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万隆帝才传旨命李落在养心殿前候着。 养心殿中。 昔日大甘帝王韬光养晦之所,如今也换了装饰,旖旎不说,处处都充斥着说不出来的温热淫靡的味道。 殿中早已换了布置,龙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