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万隆帝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百死将长盒封印破开,殿下百官看不清长盒中有什么,待万隆帝从中拿出一物,百官这才看见原来是书信账册一类,不知道关乎何等大事。 万隆帝随意挑拣了几封书信看了看,随着翻看的书信越来越多,万隆帝脸色越发的阴冷,双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待看过一封密信之后,万隆帝长身而起,将龙椅一旁案桌上的茶杯盘碗一袖扫到地上。 这一声杯碗碎裂的声音仿佛是从百官心头响起,宛若惊雷,满朝文武齐齐跪倒在地,冷汗直冒。 万隆帝走下龙庭,手中的书信几乎被捏成一堆废纸,脸色铁青,眼中寒光四射,冷冷的打量着满堂文武重臣。 “英王,这些书信从何而来?” 李玄慈早知此事轻重,连忙将来龙去脉详述一遍,随即收声不敢多说。 “这么说这些书信你都看过了?”万隆帝冷冷问道。 李玄慈心头一寒,急忙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只看了几封,已知此事兹事体大,不敢再耽搁,就和聂大人一起将这些书信封存起来,后面的没有看。” 说到最后,李玄慈的声音已经细弱蚊吟,生恐万隆帝迁怒到自己头上。 “好啊,好的很,竟然都算计到朕的头上了,当真好的很。” 万隆帝虽然连声称好,只是话中的杀意不减反增,显然动了真火,“朕的这个兄弟,当真死的很好。” 此语一出,文武百官心中的寒意更胜,看来小福王身死的背后还隐藏着了不得的惊天巨变。 万隆帝来回踱步,突然望向默然无语的李落,恨声说道:“朕许你一个巡检司,让你为朕巡检天下,你倒是说说看,这些年你巡检出了什么名堂!”说罢将手中书信扔到李落肩头,一脸怒意的看着李落。 李落将书信展开,略略看了几眼,自然知道这封书信的虚实,连声轻咳,脸色惨白。 “李落,你说,是不是连你都在算计朕!”万隆帝咆哮喝道。 “臣不敢。” “不敢!?你若不敢,那你就是个庸才!” “父皇,这件事和九弟其实没什么相干。”李玄慈硬着头皮说道。 万隆帝瞪了李玄慈一眼,李玄慈一惊,俯低身子不敢再说。 万隆帝胸口一阵急速起伏,厉喝道:“牧王。” “臣在。” “你和英王、大理司彻查此事,七日为期,如果查不出什么,提头来见。” “臣等遵旨。”李承文看了一眼一脸苦涩的李玄慈和聂奉鸿,无可奈何下只有应了圣旨。 “退朝。”万隆帝大袖一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明宫,留下殿中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长盒中封存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李承文一言不发,从萧百死手中接过长盒,没有和殿中任何一人说话,向李玄慈和聂奉鸿使了个眼色,匆匆出了长明宫。 李玄慈和聂奉鸿相视一眼,俱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意,收敛心神,向殿中诸人团团一礼,也匆忙离去。 难怪晚朝时没有见到李玄慈和聂奉鸿,原来另有紧要的大事。 三人离殿,陆随风和翟廖语也被李玄慈唤了过去,不虞与百官交谈,长明宫中此刻只有李落知晓个中缘由。 李玄郢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九弟,出什么事了?” 李落张了张口,疲惫苦笑一声道:“四哥,请恕九弟无礼,这件事我不能说,七日之后就见分晓。” 李玄郢哦了一声,没有强逼李落,也明白问了李落多半是不能说的,或许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猜疑、忧虑、惊惧充斥在朝堂上下,没想到杨万里一案还牵扯出惊天大变,闹得卓城内外无人不知的宗伯一案竟然就这样丢在一旁,无人理睬,就是有人想重提旧事,这个时候和自寻死路差不了多少。 固然有些索然无味,但朝堂上下人人自危,恍惚间有几分朝不保夕的感觉。 呼察冬蝉也被打发出宫,羯城重新被软禁收押。 呼察冬蝉不着痕迹的冷冷一笑,随李落回去了城东弃名楼。 弃名楼临院,密室中。 殷莫淮哈欠连连,有些困倦不振的问道:“这么说没事了?” “算是吧。” “哈哈,皇上看似责备你,但满朝文武大臣却只让你一人瞧了一眼密信,有意让你早作准备,果然待你亲厚有加。” “这个局,有些残忍。”李落长叹一声道。 殷莫淮不置可否,淡然说道:“事是真,既然有人敢做,哪有什么残忍之说,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