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铁心摇了摇头,道:“暂且不能打草惊蛇,就算我们擒下柔月姑娘,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信她说的话?” “不全信,娄大人的事应该没有错。 但商正衙门必定和朝雨慕云楼有关系,柔月姑娘不会是局外人,就算她没有参与其中,也该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那咱们还等什么?” 谷铁心苦笑一声道:“疯兄,我们擒下她又能怎样,还不是平白落人口实。 昨夜她话中有话,朝廷不会信,也不愿信。 就算她说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恐怕别人都以为是我们强迫之下才说的。 只要朝廷认定夜闯商正衙门的人是咱们七大寇,没有人甘冒这样的风险替我们说话,再者,” 谷铁心微微一顿,神芒一显道,“我没有胜过桑南色的把握。” “马帮,嘿,江湖英雄,到了卓城就都成了朝廷鹰犬,可悲可叹。”疯丐郁闷难解,一不小心就连半分楼也骂了进去。 谷铁心展颜一笑,宽慰了疯丐几句,看似有些线索,可是大理司、都卫,还有城中的江湖帮派,会给七大寇时间去查清这件事么。 两人闷头吃饭,盘算接下来该如何解开这局死棋。 突然谷铁心身形一晃,杀气立显,疯丐寒芒乍现,盯着谷铁心身后一个头戴棉帽的人。 “大哥,二哥,是我。”头戴棉帽的人没有回头,低声唤道。 “啊!”谷铁心险些惊呼出声,眼中杀气瞬间隐去,大喜过望,传音道,“孙兄,是你!” “嗯,大哥,你们跟我来,三哥和七妹在不远处的一个客栈里藏身。” 孙九按捺住言语中的激动,起身率先离去。 谷铁心和疯丐相视一眼,不动声色的付过银两,不再迟疑,远远跟着孙九绕过几条小巷,进了一个偏街上的小客栈。 客栈很小,看着也不太干净,不过不易被人察觉,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不远处就是城西街市,倘若有变,也能及时掩去踪迹。 进了客栈,陋堂中还没有房客,掌柜和店伙计也不在,空无一人。 疯丐扫了四下一眼,心中一动,莫非是个圈套,再看谷铁心却似未所觉,径自跟着孙九走了进去。 疯丐哑然一笑,自己还是不如谷铁心,纵然身死,谷铁心也绝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出卖自己。 三人穿过前堂,走近靠近天井处的一间客房,孙九来到屋门外,轻轻扣了扣门,低声说道:“三哥,七妹,是我。” “六弟,碰见大哥和二哥了没有?”屋门吱呀一声拉了开来。 当先一人正是孟庄,孟庄看见孙九身后的谷铁心和疯丐,微微一愣,大喜过望道,“大哥,二哥,真的是你们。” 谷铁心和暖一笑,压下心头激荡之意,轻声说道:“进去说。” “快,快进来。”孟庄闪身让开屋门,三人极快的走了进去。 小灵仙也在屋中,看见谷铁心和疯丐,迎上前去,嘴角嚅嗫几下,却没有说出话,眼眶一热,一滴泪珠儿轻轻的滑了下来。 孟庄探头看了看屋外动静,将门轻轻掩上,没有走远,静静的待在门后,打量着屋子外的动静。 谷铁心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孟庄三人安然无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见小灵仙泪眼婆娑,笑道:“别哭了,我们不都还好好的么。” 小灵仙哽咽低吟道:“谷大哥……” “没事就好。”谷铁心宽慰了几句,疯丐心中也是一暖,小灵仙就算再怎么冰雪聪明,但也只是个女儿家,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像这次坎坷的境地。 “七妹,六弟,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天去哪里了?”疯丐不善言辞,只好岔开话题道。 “二哥,说起来谁也想不到,我们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人摆了一道,惭愧,哎,莫非我真是老了。”孙九摇头叹息道。 谷铁心见孙九三人这般模样,疑声问道:“是谁留住你们了?” “就是和咱们一起待了三天的那个娃儿,自称是治栗点库史的少年郎。” “是他。”谷铁心眉头一皱,想起在虹桥一遇,这个人到底又是何方神圣,“他不是洛书常又是谁?” 孙九赧然一笑,摇摇头道:“我们被他骗到城东,还没有动手就被他手下的高手擒住,这几天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昨夜又被蒙上眼睛拉了出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这家客栈了。 说起来汗颜的很,虽说和他说过几句话,但他是到底是谁,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谷铁心看着守在门口处的孟庄,孟庄点了点头,道:“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