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哦了一声,含笑望着宋崖余,宋崖余沉声回道:“今日文先生欲试探大将军,本王是知道的,本王原本也有心思见识大将军雄才,是以未曾阻止。 只是文先生这般为难大将军本王始料不及,错在本王,大将军若有责备,本王愿一力承担。”说罢宋崖余凝重一礼。 李落连忙拦住宋崖余之礼,坦然回道:“王爷,你我初见,试探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王爷能坦诚相告,李落甚是感激,罪责之说,还请王爷莫要再提了。” “这,本王委实有些心中不安。”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道:“王爷若是执意如此,却是让我过意不去了,有语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我尚算不得是恩仇,何不一笑了之。” “哈哈,好一个一笑泯恩仇,大将军说的好,今日之事本王休再提起。” 李落颔首轻笑,看着宋崖余,缓缓说道:“我有一事相请,不知王爷是否方便。” “哦,巧了,本王亦有一件不情之请,还要大将军成全,大将军是客,还请大将军先说。”宋崖余神色奇异的看着李落,朗声应道。 李落微一讶然,宋崖余辩才知机,或许远在文愚人之上,藏而不露更是难测。 不论李落所请之事难易,宋崖余当以己欲求之事应对,可进可退,临机应变不在李落之下。 李落缓缓吐了一口气,和声说道:“我想祭拜福宁公主。” “福宁?”宋崖余一愣,怔怔的望着李落,神情极是怪异,似有不解,似有疑惑,又似藏着几分愧疚伤心。 仿若英雄迟暮般喃喃自语道:“福宁,福宁。” 李落清清静静的看着宋崖余,淡淡说道:“王爷有所不便?” “啊,哦,没有。”宋崖余神情一震,适才黯然之色已消隐不见。 含笑道:“是该去祭拜福宁的。” 说罢微微一顿,慨然叹道:“这么多年了,卓城之中只有大将军要去祭拜福宁,哎,当年福宁的一颦一笑却好像就在昨日一般,一晃这么些年都过去了,是我对她不起。” “王爷何出此言?” 宋崖余尴尬一笑,没有接言,左右而言它,也是觉得说的多了。 和声应道:“福宁陵墓就在扬南城外不远,快马三个时辰便到,明日本王命府中下人准备一下,本王亲自随大将军一行。” “王爷不用兴师动众,我只是去看一看罢了,阴阳两隔,也只能略表心意,一切从简就好。” “就依大将军所言,明日我们择时出发。” “谢过王爷,不知王爷方才所说有一事是为何事?” “哈哈,本王险些忘记了,本王膝下有一子一***子无缺,小女碧游。 小女年岁渐长,本王欲为小女择一佳婿,三日后府中设宴考较几位年轻才俊,大将军出身尊贵,眼界不凡,本王欲请大将军到时指点一二,不知大将军可有闲暇?” “王爷抬爱,李落愧不敢当,男女之事,郎才女貌是为其一,情投意合是为其二,品性是为其三,怕是我没有这等眼界。” “哈哈,大将军何必自谦,就看你起用牧天狼诸将,俱是大甘少有的谋臣勇将,这等眼力天下间可是不多的,再者大将军方才之言,却与拙内不谋而合,还望大将军莫要推辞。” 李落心中一动,不知这择婿之法那后府之中的王妃是何谋算,兼之宋崖余盛情相邀,也便应了下来,只言道量力而行。 宋崖余甚是高兴,连声称谢。两人又再闲谈片刻,宋崖余告退而去。 夜比之刚才更静了一分。 李落坐在庭院石椅上想着心事,想起宋崖余方才所说,自语道:“碧游,莫非是她?” 脑海之中忆起多年前月船上那个精灵稚气的小女孩来。 “大将军,夜里凉了,披上衣服吧。”身后朱智走了出来,从屋中去过一件长衫,遮在李落背上。 李落轻轻一笑,道:“你还没有歇息。” “末将睡不着,这南王府看似寻常,只是末将心中总有一股难言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暗中瞧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朱智低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南王府若真是这样寻常,宋家便不会在大甘之中享有这等名望了,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大将军,方才南王为何要说他知晓今日有人发难?”朱智不解问道。 “这也是南王心机之处,倘若今日席间我无言以对,恐怕他便不知晓此事了。”李落淡淡说道。 朱智微一思索,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末将明白了。” 李落展颜道:“杯酒沉浮江山定,这些事虽不见刀光剑影,凶险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