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俏目微转,看了几人一眼,李落一脸坦然,沈向东和楚影儿不置可否,也是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长宁也不再客套,直言道:“那长宁便再麻烦诸位几日,不过若是途中遇到什么事,诸位请自离去,不用管我。” 沈向东哈哈一笑道:“长宁姑娘莫要担心,这天下间还没有多少事是我们几人应付不了的。” 沈向东虽说言语之下颇为狂傲,不过豪气更是逼人,反倒无人觉得反感。长宁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当日在祖山之上,几人进退法度森然,显然不是一般的豪门大族可比,如此风采,倒是应了几人的威势。 这时呼察靖三人走了进来,倪青向李落和沈向东一礼,回道:“叔父,公子,行装都收拾妥当了,可以启程。” 沈向东长身而起,道:“好,我们上路,长宁姑娘也与我们同行。”倪青和朱智大喜过望,挠挠头傻笑不已。 呼察靖看看站在一旁吃东西的女奴,道:“这姑娘怎么办?” 说话间的功夫,店家端上来的饭菜已全被女子吃完,似还有些意犹未尽,将盘中的残汁也舔了个精光,见呼察靖望着自己,放下手中的盘碟,微一撤步。 李落上前了几步,看着女子,问道:“我说话,你能听明白?” 女子见到李落,眼神一闪,只是看着李落,却不回答。 李落嘴角一挑,和颜说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大甘。”说完转身向倪青问道:“马匹够不够?” 倪青忙回道:“公子,我备了十匹马,除了来时的六匹外,前些日子属下和朱智又去马市挑了几匹好马,轮换着脚程够用了。” “好,我们走。”沈向东一声令下,出了客栈,女子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李落说话,见李落离开,也在后面跟上。 李落牵过一匹马,将马缰交给女子,女子一愣,接过马缰,见几人已动身,也自牵马跟上。 路上不再耽搁,到了城门,倪青上前与士卒言谈一番,竟又再交了些银两才放几人出城。 当着长宁节的管口,来朔夕怪客颇多,虽说女子相貌颇为怪异,不过这些士卒都见怪不怪,随意问了几句,便不再盘问,任几人离开。 长宁用毡帽遮住了半边面容,跟在几人身后,也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出了城门,楚影儿与长宁同乘一骑,余下几人翻身上马,向着鹰愁峡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女子果然马术精湛,不在李落几人之下。 旁晚时分,倪青和朱智没有找到客栈,几人便在路旁找了一处背风地方,安扎下来。在平沙川内,西戎之境到还算太平,不想谷外马贼多如牛毛,呼察靖生起了一堆篝火,烤了些肉食,分给诸人。 严冬未过,露营在外,还有些刺骨寒意,呼气都结了白雾,不过好在几人都身怀内功,倒也不惧。长宁衣着不多,面容不显寒意,内功颇为不俗。 几人围坐在火堆旁,谈起在西戎的所见所闻,特意避开贩卖奴隶和欺行霸市之事。 只捡些趣闻乐事说说,长宁面带浅笑,仔细的听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几人。 倪青招呼女子靠的火堆近些,这女子默不作声,也不靠前,还是离着几人三步之遥。长宁走过去送了些熟肉,女子接过,也不言谢,便在一旁吃了起来。 或是天性使然,长宁近身之后,这女子出奇的没有躲闪,警惕之色也淡了许多。长宁轻声嘱咐慢些吃,将水囊递过去。 片刻女子便吃了个干净,吃完之后,将水囊放在一旁,也不再要,低头静静的待在一边。 倪青见状,正要再送些过去,李落摇头道:“不用了,久饥之后,一次不能吃的太多,慢慢来。” 呼察靖问道:“叔父,你看她真的是木括死卫么?” 沈向东回头看了女子一眼,也不避讳,说道:“关于木括死卫,我也只是听闻,没有见过,就想那陆姓老者所说一般,最后一个确有其事的木括死卫出现江湖还是在六十年前,只不过行踪刚一暴露,便被西戎还有其他几国群起围追,后来身亡平沙河畔,在这之后,便没有听到再有木括死卫出现,就是有的,不过也是有人故意扰人视听,做不得准。” 倪青奇道:“木括亡国都已是八十年前的事了,怎么还有人对木括死卫这么仇视,非得要干净杀绝?” 沈向东笑道:“当年木括靠死卫立国,这些死卫纵横西域,神惊鬼惧,无人敢拂其缨,这其中的秘密谁人都会眼红,围剿是假,擒下这个死卫才是真意,只不过这些人都心怀鬼胎,互相牵制,这才落得两空之局,其中恐怕大甘朝廷和蒙厥这等大国也暗下了不少的手段,不让这死卫活着落到西域一国的手中,若不然,无论是谁,有一支这样的军队,踏马天下,绝非空言。” 倪青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