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宋氏叫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被捅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宋初手指在窗沿上敲了敲,道:“十五岁的武榜眼,便是前朝都没有出现过,听闻,他还是十四岁不到就中了秀才?文武双全,而且,听闻他还长得很是俊俏。”
“大哥!”宋氏再又叫了一声。
你是专门来捅我心窝子的嘛!
宋初看向了她,冷声道:“我以前就说过你,该心狠的时候心软,该放软身段的时候你又心狠,你当年既是选择了让谢家人活下去的路,那现在就好生跟他们相处便是,非要自己找不痛快,跑去母亲那里哭诉,这一家子也是蠢货,宋三自取其辱,被打成猪头还无处找回场子,母亲更是,带着三个蠢货跑去国子监找骂,这自家人还不知道?我们家有哪一个是会读书的?搞出这么一番事出来,对那继子造成什么影响了?反而是坏了靖安侯府的名声!”
宋氏道了一声我。
宋初便打断了她的话道:“你也别解释了,母亲做那些蠢事还不是为了你?还跑去贿赂人家考官,想让谢玉堂落榜,你们可知道,若不是那考官受过魏王的恩将这事给瞒下来,要是他转头便将这事说出去,那靖安侯府便是杀头的大罪。”
宋氏一惊,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居然还会有这种后果。
宋初看着宋氏,缓声道:“你说你,搞些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作甚?”
宋氏喃喃了两声,便干脆闭嘴了。
宋初微微坐直了些身子,道:“小妹,如今已经不是十年前了,谢晨已经是三品将军,已经是驻守一边关重城,统领八万边军的大将,不是父亲说杀就能杀的,何况,你的四个孩子已经大了,蓉姐儿马上就要议亲,玉砚再过两年也可以领军职了。”
声音微顿,宋初叹了口气,道:“先头我跟你说,谢晨这次又立了大功,这次胡人来袭,并没有跟我们过多交战,骚扰几次便走了,我们双方伤亡都不大,魏王和父亲都认为胡人和北燕今年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便是有,应该也是冲着雁门关去的,当然,那些胡人和北燕军队也的确是往雁门关去的,可是,他们不光去了雁门关,还在初雪刚下之时,准备偷袭容城。”
“容城?”宋氏惊讶道:“那不是大哥你曾经驻守过的城?”
宋初点头道:“不错,是我曾经驻守过的地方,那里和雁门关就隔了一座大山,那山间有小道,若是北燕偷袭容城成功,大部队便可以从背后偷袭雁门关,而雁门关一失守,胡人和北燕的铁骑便能从雁门关入关,一路南下,直取京城。”
宋氏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那爹和魏王……”
不会多派人驻守容城嘛?
宋初轻哼了一声。
心道自己父亲想对付裴钰,故意将容城旁边的军队都调走,好让北燕军队直接过去攻打雁门关。
却没想到,人北燕根本不是要的容城前面的那条路,人要的是打下容城,从背后偷袭雁门关。
从前面那条路过去,就是跟雁门关正面对抗。
雁门关易守难攻,北燕和胡人打了那么多年都没打下,反而折损了不知道多少兵士在那关门前。
若真是让北燕偷袭容城得手,那就不光是裴钰的事了,容城是属于靖安侯的防守范围,容城被夺,第一个被追责的就是靖安侯,何况,一旦北燕铁骑南下直袭京城,到时候追责起来,靖安侯满门的命都不够赔的。
轻啧一声,宋初接道:“当时谢晨正好带人出去巡逻,在路上遇到了北燕的斥候队伍,他抓住了那些北燕人,问出了他们的打算,然后带兵驰援容城,同时派人去给雁门关报信,雁门关也同时出兵,这才两面夹击,将那些准备偷袭容城的北燕军队和胡人给大败而归,这一仗,不光是救了雁门关,也等于救了边城所有人,而且,雁门关过去驰援的裴家军也都知道是谢晨识破北燕阴谋,进而阻挡了北燕军队,这一次,父亲要想将谢晨的军功拆分大半给我们可做不到了。”
宋氏神色有些怔忪。
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心情。
宋初看着她道:“而有此军功,再加上谢晨以前的那些军功,很有可能,谢晨能封爵。”
“封爵!”宋氏喜道。
回京之前,父亲就说过,谢晨可能会封爵,可却只是升了官阶,到了三品将军,并没有封爵。
反倒是靖安侯升到了一等侯爵。
这次,终于是谢晨封爵了吗?
宋初嗤笑一声,道:“是啊,封爵,最少也是一个三等伯爵府,虽是最下一等,但也是世袭罔替,日后家中子弟都有恩荫做官的资格。”
“如此!”宋氏喜笑颜开。
宋初却是道:“你笑什么?你又不是谢晨的原配,你那继子才是嫡长子,如今你那继子是武榜眼,又托你们的福,让那些勋贵子弟都认为你这个继母苛刻继子,今日这事再传出去,你这不敬长辈苛待继子的名声就落实了,到时候封爵下来,只怕就算谢晨不上奏,也有旁人替你继子出声,让你那继子做世子,承了这爵位,到时候,谢晨再给亡妻请封诰命,这谢晨封爵,就跟你和你的四个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宋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