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道:“谢晨呢?还在那跪着?”
宋氏摇头道:“没有,被那老不死的唤进去了,还说给他换药。”
“老不死?”宋初眉头再度一皱,往周围看了一圈。
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宋氏从定州府带过来的,见宋初皱眉头,便往旁边闪开,再见他视线,便又退后了一些。
只院子只那么大,院子里十几号人,再退,也退不了多远。
宋初扫视了一圈后,抬脚往外走,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大哥!”宋氏唤了一声,可被宋初回头淡淡的瞟了一眼后,便又老实的跟上了。
宋家几兄弟里,宋初是最早跟着宋将军上战场的,性子最是沉稳内敛,而且还多谋。
便是靖安侯宋大将军,很多时候都听他的话。
上一次,靖安侯全家进京,定州那边只留了一个宋初。
当时靖安侯便说过,宋大在,便什么都妥当。
而宋氏打小最怕的,也就是这个大哥。
上次宋初并没有回京,这还是第一次到谢府来,走出院子大门后,便等着宋氏上前领路。
宋氏忙走到他身边,想着要跟他说几句话,可刚一开口,宋初便淡淡的看过来,让她一下子又将话给憋回去了。
只能老实的领着他往第五进走。
第五进是和花园融合在一起的,走进去不远,便有个临湖花谢。
湖不大,花谢也不大。
但是很安静。
宋初转身便往那花谢走去,同时对谢玉砚挥挥手。
谢玉砚立时转身,将跟着的一堆婆子丫鬟都挥手赶走,然后拉住了想跟着一起上前的谢宛蓉。
“哥!”谢宛蓉唤了一声。
谢玉砚紧紧拉住她,低声道:“大舅舅找娘有话说,你跟着作甚?找骂嘛?”
谢宛蓉一下便顿住了脚。
整个宋家,除了靖安侯,便是靖安侯夫人都有些怕宋初。
而宋初也是宋家唯一一个对他们四兄妹从不宠溺之人。
或者说,从不会惯着他们。
谢玉砚和谢玉书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被谢晨打过,但是却被宋初打过好几次,甚至还逼着谢玉砚去了边城,在谢晨身边待了半个月。
而现在看宋初那脸色可不大好,自己非要跟上去听的话,下场只怕不会太好。
宋初带着宋氏进了花谢,将窗户推开了半扇,确认了外面没人后,才转身看向了宋氏,冷声道:“你脑袋被驴踢了!?”
宋氏一愣,随后便委屈的道:“大哥,是我被欺负了!你,你没听玉砚说嘛!”
“说了。”宋初冷冷的看着她,道:“我让他一字不漏的说的,所以,宋豆,你再想想,真是你被欺负了?”
宋氏脸色微变,好一会才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谢玉堂那贱种去考了武举……”
“你说谁是贱种?”宋初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宋氏的脸色再度一变,咬了下唇,道:“谢玉堂,对,就是他,他就是一个贱种!”
从站在门口满心欢喜的等待谢晨,然后谢晨出口问谢玉堂,然后她想提前给谢晨上眼药,却是被谢晨怀疑,随后谢晨掌掴谢婉如,她又气又怒,可随后谢清出现,报喜的出现,她便由怒转惊进而生了惧怕,随后又心有惧意这么些时候。
到得宋初这一问,所有繁杂的情绪都变成了怒气。
宋氏怒道:“难道我有说错!谢晨是我的夫君!我给他生了四个孩子!靠着父亲和大哥你们的提携,他才有如今的地位!谢玉堂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生的孩子,如今却想站在我头上,还让我的孩子叫他大哥!凭什么!凭什么!这谢府的荣耀都是靠着我才有的,凭什么他倒是成了嫡长子?我的孩子倒是成了继室所出!我原是看着谢晨的面子,想着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可大哥你知道嘛?你知道那个贱种是怎么对待我的?又是怎么对待靖安侯府的?”
“他也没做错,你本就只是继室。”宋初再度冷声打断了她:“而且,还是无媒苟合的继室。”
宋氏脸色一白,看着宋初嘴唇都有些抖的道:“大哥!”
宋初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向了窗外,看着远远的站在小径路口的谢玉砚和谢宛蓉,道:“当年我就跟你说过,要你不要死缠着谢晨,我宋家军旗下那么多单身儿郎随便你挑,你却偏生就只盯着谢晨,连那等龌龊事都做了出来。”
宋氏脸色一红,却是挺直了脊背的道:“大哥,难道我做错了?谢晨,难道不是宋家军里最厉害的猛将?”
“不错,他是父亲旗下最厉害的猛将,便是我,都不如他。”宋初依然看着外面,淡声道:“你可知道,这次,谢晨又立了大功?”
宋氏神色微凛,轻摇了下头。
谢晨派来送信的人只说谢晨会和靖安侯等人一起回来,再就是谢晨受了点伤,旁的,什么都没说。
宋初轻啧了一声,道:“当年我将谢晨引入宋家军,便是看到他是一员猛将,宋豆,那什么谢晨是靠着靖安侯府的提携,这谢府的荣耀是靠着你才有,这等话,你在定州府背着谢晨说说也就算了,或者说,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