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李春风惊讶道。
这等于是,一天的时间,将近两百匹就卖掉了?
二十二贯一匹,全数卖掉可就是四千四百贯了!
就算按照店铺的记账方式,十八贯是成本,要交到织坊那边,这毛利润也是八百贯。
胡掌柜在她对面坐下,笑道:“可不就是这么多?而且啊,这还不算多的,你先头可没听那位侯夫人说,要按照她们家的人来,这样的料子,每个姑娘都得有两匹,各房夫人们还得多些,这八十匹,她带回去后,还得仔细分才够,她买的其他的料子,都是直接拿一百匹。”
“一百匹?”李春风惊讶道:“她还买了其他的?”
“是啊,惜云纱,烟罗,闪光缎,都要了一百匹。”胡掌柜笑道:“还要了一些便宜一些的绢和绸,说是给府里下人做衣裳用的,统共加起来一共是三千八百贯。”
“三千九百贯!”李春风不觉咋舌。
胡掌柜笑道:“我听那侯夫人的意思,这还只是她们府里做冬季新衣的一部分料子。”
李春风不觉喃喃的道:“一部分,要按照这个算,那一年下来,光织品就得上万贯了?”
“倒也不需要这么多。”胡掌柜笑道:“那位侯夫人说是那般说,但咱们家的浮云锦,一匹料子便可以做两到三件衣服,八十匹可能做不少衣服,镇国公府再有钱,总不会真的给每个姑娘都做那么多浮云锦的衣裳,我觉得,要不就是有些送人,要不,就是家中男人们也会做上两件。”
李春风不觉轻点了下头。
浮云锦每一匹的颜色和花纹都不一样,的确有些素净的适合男人穿。
镇国公家的公子,可也不少……
虽然,都远在西北。
“不过,这镇国公府的织品需求量的确大。”胡掌柜道:“而且,她们便是给下人做衣裳的织品,选的也是一匹便要一千三百钱的丝绸,那位侯夫人更是说,不管多贵,只要是好料子,那便往她们府里送。”
李春风点头道:“是,她们府里人多,不光是有下人,还有三百亲卫,那些人,府里也是管着一年四套衣衫的。”
“是吧,这国公府就不一样。”胡掌柜叹道:“就今儿这几家,姑娘啊,要是咱们真能像镇国公府这般做进去,那旁的不说,咱们那些红罗啊,七彩流云锦啊,那都不愁销路!”
李春风笑道:“那,胡掌柜您觉得,咱们能做多少家进去?”
胡掌柜又叹了口气,道:“这话,我还真不敢说,这浮云锦是新品,从来没有销售过,但若是一些其他的,今儿我也听那几个管事说了,说是府里都有固定的布店送货,轻易不会换人的。”
李春风点点头,道:“镇国公府是今年才到的京城,嗯,还有一个威远侯府,也是今年到的京城。”
声音顿了顿,李春风道:“对了,胡叔,我今儿来找你,是想说,咱们要不要开新店?”
胡掌柜眉角轻扬了下。
李春风笑道:“是这样,这京城里很多勋贵和大户人家都是有固定送货的店,但是咱们有新品啊,还有就是,就像镇国公府和威远侯府是新到京城,还没有固定店铺送货之外,这富户入京的那些人家也是一样,还有啊,这今年中的进士,明年恩科的进士,那都是要当官的,当官之后,穿的衣服总不能太差,像浮云锦红罗这种织品,咱们一年也只那么多,主要还是普通的丝绸和锦缎绫罗。”
胡掌柜眉头微蹙了一下,手指在膝盖上轻敲着,慢声道:“姑娘所说,的确是这个理,这大户人家,只要做进去一家,那量的确就够大了,但大户人家毕竟是少数,京城十万户,更多的是买布和普通丝绸的。”
手指再又敲了一下,胡掌柜摇摇头道:“不过,我觉得还是没必要马上再开店铺,便是要开,也没必要咱们去开。”
“怎么说?”李春风问道。
胡掌柜笑道:“这么说吧,就刚才侯夫人买的织品,八十匹浮云锦,一百匹惜云纱烟罗闪光缎,一共三百八十匹便去掉了三千二百贯,而其余的织品加起来有六百匹,也才七百贯,姑娘你原来说过,这大户人家的消费力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着实没错,所以,我们这个店,我是想,以后就针对大户人家来做,便是散客,也是针对那些家有余财的人家,以后,店里不卖一等丝绸以下的织品。”
李春风眨巴了下眼。
胡掌柜笑道:“至于二等丝绸和细棉布粗布,我想,只做分发商。”
“分发商。”李春风有些不解。
胡掌柜道:“你先头说京城会来很多新人,那些新来的富户,家产十万贯以上的富户,还有新晋的官宦人家,其实和京城里的勋贵世家和高门相比,只能算中等人家,但是他们也是那些一贯到五贯之间织品的主要消费者,这些人,也会有个消费习惯,他们买东西,并不会以离家里远近来做判断,咱们这店铺位置好,正是那些人喜欢逛的地方,而一旦让他们看上眼,虽不至于一次就拿个几百匹,但是一次拿个几十匹是正常的,而且,只要东西质量好,价格合适,他们便会形成一种习惯,习惯性的到咱们店里来买,那个,我忘记记的那一匹惜云纱,便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