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炒了八个菜,饭桌就摆在天井里,几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贺琦说的搬家饭。
吃完饭后,江文绚江秋雨和贺琦又聊了会天。
贺琦跟着谢清跑了几年京城,对京城还是有些熟悉的。
前些时候在船上,想着江文绚他们都没到过京城,有些事他也说不清。
如今江文绚和江秋雨也算是出门逛过街了,那说起来就容易懂了。
指着他画的那堆线,又说了下,这京城其他的一些地方。
比如说,这京城最好的酒楼叫范楼,最大的茶楼叫听水阁,首饰铺子在二元街,也就是御街旁边的那条街上最多,那里也有好几家专门做高门大户的成衣铺子,还有香料铺子。
而日用百玩最热闹的地方则是在南城的齐元桥,那是四条交织在一起的大街组成的地方,各种吃喝玩乐的都有,而且价格非常亲民。
齐元桥再往南,则是前朝之时就已经有,历经百年烽火依然屹立的大相国寺,而在西城门郊外,则有一个三十几年前,高僧虚摩大师修建的明觉寺。
在西城和南城交融处,有一个叫瓦子里的地方,那一片地域很大,里面有很多戏台子杂耍台子,听说是京城里晚上最热闹的地方。
江文绚提到的书院则在东城郊外,出了东城门往北,位于一片山林之中。
从谢府这里过去,大约十几里地。
一直到小平安都打瞌睡了,才停了这闲聊。
贺琦走之前道:“其实,我对这京城知道也不算多,我来的时候,一般都是跟着谢老爷,谢老爷主要就是跟人谈生意,逛的时候不多,那范楼和听水阁倒是经常去,但是别的地方也就是听人说说,日后得闲了,咱们再一起去逛逛。”
江文绚连声道好。
待贺琦一家人走后,江文绚和江秋雨回到屋里,开始重新画地图。
也就是将几条主要线路给重新画出来。
标注出官衙的位置。
次日早上,一家人吃过早饭没有多久,便有人敲响了院门。
李春风开门一看,是张掌柜在外面,不觉有些诧异。
张掌柜笑道:“我们东家同意你们的提议,这不,专门从府里派了一辆马车过来,早上这个时间来接你们,晚上入黑时分送你们回来。”
李春风往门外看去。
外面停着一辆轻便马车,车辕上,还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嬷嬷。
李春风回头叫了一声娘。
柳娘走到院门前,往外看了一眼,对张掌柜道:“还得烦请张掌柜等一下,家里我得安置一下。”
张掌柜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本是我们应该提前来告知,明日再去,实在是时间有些赶,所以东家希望你们今儿就去。”
柳娘笑道:“无妨,张掌柜你们进来坐下吧。”
说着,又对外面车辕上的嬷嬷唤道:“嬷嬷也进来坐下可好。”
那嬷嬷没有反应。
张掌柜笑道:“这位成嬷嬷有些耳背,不过人很好,没事,她在外面等等就好。”
说着,张掌柜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道:“这个是定金,东家说,先预付,到时候霞帔绣出来,就付霞帔的钱,这个依然作为大袖的定金。”
柳娘眉头不觉一扬,伸手接过荷包,让李春风招呼张掌柜坐一下,自己赶紧回屋子里收拾。
李春风引着张掌柜在天井里的椅子上坐下,又去厨房倒了一杯茶出来,然后回房换衣服。
江秋雨抱着刚吃好的江小满出来,看了下外面的马车,对张掌柜问道:“掌柜的,不知,是要去什么地方做活?”
张掌柜笑了笑,站起身道:“是去北城,在北城靠近东城的地方,我们东家在那有个别院,东家家里有喜事,正在备嫁妆,召集了很多裁缝师父和绣娘,都在那别院做事,东家说,主要是嫁妆的花样不好让外人知道,所以才请两位去别院那里绣。”
声音微顿了下,张掌柜又道:“你们也可跟我们一起,看看别院是在何处。”
昨日刘掌柜回去便跟他说了,在伙计搬运那些绢绸的时候,他听到这户人家里的那两父子说话,从话里意思听来,这户人家应该不是普通的读书人家,身上肯定是有功名的,说不准,还是进京赶考的举人。
他将这话也告诉了东家。
东家便让他带着十两银子亲自过来接人,又说,若是家里人问是在什么地方做活,便如此回答。
便是家人要求同去,也不要拒绝。
东家说,自己的确是看上了那绣功,其实本是可以让人带回去绣,但是这毕竟是大房的事,若是带回去,只怕大房又有话说,一片好心都不知道会被污浊成什么样,所以才得请人到别院去做,没有必要对人藏着掖着,反倒让人起疑心。
江秋雨眉角轻挑,道:“如此,那多谢了。”
这时候柳娘已经跟江文绚交代好,这早上多做了一些饭菜放在灶台上热着,还蒸了一碗蛋羹,让他们爷三中午自己解决,然后拿上了自己用惯了的针线包,换了件外衣出来。
李春风也换了件外衣,拿了个篮子装了针线等物,出来的时候正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