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谢玉堂进来,李春风将东西一放,便对着谢玉堂施了一个全礼。
昨儿晚上,她一边做梦一边想通了一件事,雇佣她来做伺笔丫头这种事,只怕是谢玉堂跟谢清提的。
谢玉堂应该是看到她被那几个流民少年欺负所以起了恻隐之心,说动谢清给了她这么一份工。
雇请的意思就是,她还是自由人,什么时候不想做了,随时都可以走。
谢玉堂进门的时候就在找李春风的身影,待看到她,就被李春风非常正式的施了全礼,脸都微红了一下,身体则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
闪过之后又想着不对,赶紧上前,伸手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你,你,你……”
你了三下,被刘虎在后面捅了一下。
谢玉堂抬眼便看到了江文绚和江秋雨。
好吧,江文绚脸上还是带笑,江秋雨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谢玉堂赶紧松开李春风,道:“那个,以后,以后就麻烦你了。”
说完,便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坐好之后,谢玉堂便发觉自己的书案跟前两天不同了,文房四宝摆放的位置不一样,纸放的位置也不一样,在砚台旁边,还多了一杯水。
谢玉堂抬了下手,模拟了下自己拿笔拿纸,发觉这可比以前要顺手多了,只不知道那杯水是干嘛用的。
随后,他便知道了。
待几人坐好,江文绚说了一声上课,然后对李春风示意了一下。
李春风立刻到了谢玉堂的书案旁边,跪坐在地,先倒了一点水在砚台里,然后开始研墨。
瞅着那墨在李春风一圈一圈的研磨下逐渐浓郁,谢玉堂不觉摸了下鼻子。
好吧,他起先说让李春风来做伺笔丫头不过是想着让这丫头有个正经的活计,不要再去做那么危险还只能赚几文钱的事。
现在看起来,他还的确是需要她!
李春风将墨磨好后,又拿了张白纸出来铺在书案上,随后,她便往后……
正准备拿起刘虎书案上的墨锭,刘虎已经伸手按住了墨锭,带了讪笑的道:“我是小少爷的书童,你只要管好小少爷就行!”
本来这研墨的事应该是他干的!
谢玉堂回头看了刘虎一眼,对李春风道:“现在没事了,你坐后面的书案,一起听课吧。”
李春风抬头看向了江文绚,将江文绚点头,便坐到了那个空着的书案。
江文绚在纸上写了上次教他们的字,让他们先在纸上写出来。
随后,他走至三人身边,手把手的教三人握笔。
谢玉堂是已经练习过的,李春风是早就会写不过是要熟悉用笔来写,八个字倒是没有多久就写出来了,连刘虎,都歪歪扭扭的写出了四个字。
江文绚便拿出了一本千字文,这是他让刘福买好的,刘福当时就多买了几本,正好可以给他们三个一人一本。
江文绚从千字文的最开始讲起。
天地玄黄,这四个字也就是刘虎写出来的字。
江文绚开始讲这四个字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他不光是讲来源的经典,还讲了对应的一些故事,那故事极为有趣,便是刘虎都听懂了里面蕴含着的一些道理。
到得中午,刘福过来送饭,看到自己儿子居然能规规矩矩写出四个字了,那是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待谢玉堂和刘虎回去自己院子吃饭后,李春风便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来,吃好之后便拿去水槽边洗了,然后便将学堂打扫了一边,还将谢玉堂的砚台和笔都给洗了。
江秋雨让她休息一会,说待会还要用,可以等下午下课后再弄。
李春风笑着说自己不累,说都坐着读书呢,哪里累,说着,顺手就将江文绚和江秋雨的砚台和笔也给洗了。
待到下午上课之前,刘虎先到了学堂,将食盒提了送去前院的大厨房。
大厨房里管事的是刘虎的亲娘胡大妈,见食盒里面的碗筷都已经洗干净,甚至连食盒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便拉住了转身要走的刘虎,道:“这碗筷谁洗的?”
这绝对不会是自家这小儿子洗的!
刘虎笑道:“是春娘洗的,就是小少爷的那个伺笔丫环。”
胡大妈眉头不觉一扬,道:“就是夫子的女儿?”
刘虎点头道:“是的,她可厉害了,会做的事可多了。”
胡大妈哦了一声,道:“那你在学堂里还能干嘛?”
昨天晚上刘福给她说了二夫人做的事,也说了谢玉堂救了夫子的女儿,所以老爷决定请夫子的女儿来做伺笔丫头。
她本还有点担心自己儿子是去做书童的,这再来一个伺笔丫环,岂不是会抢了自己儿子的位置,后来听刘福说起谢玉堂是怎么救的李春风,便很是唏嘘。
才那么点年纪的姑娘,还是读书人的女儿,却为了几文钱,身处那样的险境。
现在在看这食盒和碗筷,便能看出这是个做事精细认真的孩子。
哎,大不了,让刘虎跟着刘福去做事好了。
刘虎笑道:“我跟着一起读书啊,夫子上课,我和春娘都可以一起听呢,小少爷说,我是他的随身小厮,就是那些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