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如今七十二岁,已经算很长寿的了,柳老夫人早在八年前没了。
周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在五十多岁就得病没了,周太师经常感慨父母走的早。
柳语棠今年五十九岁,她上边有一个同胞哥哥柳海涛,下边一个同胞妹妹柳画屏。
柳家其他庶出子女不提也罢,庶出子女上下加起来不下八个。
柳老爷子也是出名的风流成性,但他对嫡出子女还是比较重视的。
周锴的表哥柳玉山是柳海涛的嫡长子,去年刚从外地调任回来。
他从知县做到知府用了十二年时间,现任户部左侍郎。
这是周母嘱托周锴帮忙推荐的,去年刘博学父亲致仕,杨济怀致仕。
若周锴因曾经那些旧事故意给柳玉山使绊子,他就只能去当没实权的礼部侍郎了。
青韶有时候也觉得周锴挺有肚量的,她当时好奇的问:
“我以为你小时候被他害过,不会管他的事情呢,没想到你肚量挺大的。”
周锴听到她这话佯怒的捏她鼻子说:“我的肚量一直很大,只不过看什么事。”
他脸带嘲讽的说柳海涛在他入职为官后,就带表哥柳玉山私下道歉了。
“虽然我挺讨厌他们的,但柳家是我母家,若我半分面子也不给岂不是让外人议论。”
“反正无论他在哪个部门都是我下属,我想要为难他轻而易举。”
话说回来,周太师他们匆匆赶到柳府,整个府里的下人都沉寂的很。
柳语棠哭着奔向屋里,若没能在柳老爷子去世前见一面,实在是难以接受。。
屋里众人都围在柳老爷子床前,哭哭啼啼的叫喊着。
“大哥!我来了,父亲怎么样了?”
“语棠,父亲就等着你和画屏呢,你快过来吧!”
柳语棠闻言哭的越发厉害,她赶忙上前泪眼婆娑的坐在床边。
“父亲,我是语棠!呜呜......”
“你终于来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跟语棠说说话!”
柳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躺在床上,干枯的手动了动,但似乎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众人见他想单独跟语棠说话,于是就都出去等着了。
“画屏还没过来吗?快派人去看看!”
柳海涛满脸难过,想到大夫说老爷子可能熬不过今晚,就着急的派人去接画屏。
“大哥!父亲呢?他怎么样了?”
刚吩咐下人就来了,柳画屏进了庭院焦急的小跑过来,他丈夫姜启瑞跟在身后。
“画屏你终于来了,语棠已经在里面了,你进去看看吧!”
此时房间里柳老爷子刚问柳语棠:“语棠,这些年你很少回柳府了,是不是怨恨我们了?”
“没有,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有时候感觉很为难。”
“你母亲病死前还挂记着你和画屏,叫我多照顾你们。”
柳语棠闻言恸哭出声,母亲是爱她的,但她总是对大哥更偏向些。
每次那些为难的事,都是由她出面来劝导柳语棠的,但她教会了自己许多事情。
她总会记得自己爱吃什么,每年都亲手为自己缝制衣服,教导自己如何保养身体。
“可惜你们都对柳家疏远了,也不经常回来看看了。”
此时柳画屏刚好推门进来,她哭着疾步走到床边叫着父亲。
柳老爷子对她是不错的,当初见她嫁的不如姐姐好,私下补了些嫁妆给她。
“父亲,女儿不孝!您一定会没事的。”
柳画屏其实嘴巴更甜些,但她没有柳语棠运气好,嫁了个厉害的男人。
“画屏也来了,正好我走之前跟你们交代几句话,希望你们还愿意听。”
“父亲,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听从的。”
“柳家是你们的根,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的腰板和脸面,不要怨父母为难你们。”
“我希望柳家以后能越来越好,这样就有脸面对列祖列宗了,但现在柳家子孙不争气!”
他说着就开始难过想要哭,几个孩子一个不如一个,柳家眼看着不行了。
“父亲怎么会呢!玉山已经做到了户部侍郎了,以后会越走越高。”
“玉山是用了多少关系提拔上的,玉峰更不用说了,年轻时不务正业,到现在还是鸿胪寺主簿。”
说着他看向柳语棠气喘的咳嗽几声,仿佛快喘不上气了。
柳语棠脸色惊慌的抬起他上身,画屏急忙帮着拍了拍背,涨红的脸色才好了些。
“父亲您别担心,我们都在呢,都会看顾着柳家子孙的。”
“听闻你们这话我就放心了,是我无能没教导好子孙,害的你们还要帮衬娘家。”
“父亲您别这么说,我们帮衬娘家是应该的,这是生养我们的家。”
“语棠,我知道周家人不喜欢我们,明儒和周锴很少来过来。”
柳语棠听闻此话再无法反驳,这是事实老爷子心里清楚怎么回事。
“周家如今势力很大,柳家却越来越弱了,只求你能再帮柳家一次!”
柳老爷子临死前的遗愿,柳语棠不忍心再拒绝,而且柳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