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锴身居高位久了,习惯所有事情顺着他,所有人以他为中心。
他理所当然的为家族处理不光彩的事,却理直气壮的拿着他人的把柄用来威胁。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觉得这就是强者处事规则。
青韶痛恨他的强盗思维,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
周锴自认为对她有求必应,甚至打破了自己很多底线原则。
手握重权的他却无法降服个弱女子,青韶甚至都不肯顺从他。
周锴深呼吸几息,他捏着自己紧皱的眉头缓解体内躁意,无法掌控的感觉令他暴虐。
冷静片刻后,他阴沉着脸走到青韶跟前,深深的凝视着她。
“我疼你爱护你,你却丝毫不当回事?”
“周锴,你真的爱我吗?派人寸步不离的控制我的行踪,我甚至都没有私人生活。”
“我跟囚笼的宠物有区别吗?你不开心就胁迫我妥协。”
“如果我这么对你,你能接受吗?”
青韶接受过前世互相尊重的男女交往,怎么能忍受他的霸道和控制。
每次被他胁迫屈从,都让她憋闷难受。
“我不胁迫你会听话吗?哪家哪户的女人不是乖巧听话,你就做不到?”
从未见过浑身反骨的女人,女人就应该老实听夫君的话。
“那你为何不找其他听话的女人,非要强迫我嫁你,两人都这么痛苦。”
周锴紧皱的眉头微松久久不语,看着她怔然出神,为何非要她呢!
不正是因为自己喜欢她的性格么,她不慕权势安乐自在,心存光明向往正义。
周锴知道杨青韶是什么样的人,跟她生活永远没有负担和算计。
青韶从来不会在乎他有没有权势,也不会因此看低任何人。
她心胸宽广至纯至善,周锴做不到,所以他喜爱青韶。
“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说了,要打要罚你看着办吧!”
“不用威胁我,大不了我陪他们去死!”
“杨青韶,我不威胁你,我就看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周锴本想着青韶给他说句软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青韶这犟驴忍无可忍爆发了,怎么可能再服软。
她已经做了最坏打算,死了一了百了。
没想到周锴一反常态竟没大发雷霆,青韶心里警惕没说话。
只觉得他说话可笑,不想再跟他辩论,两人就此开始冷战。
两人院子闹得动静有些大,被下人传到内宅去了。
周母听闻此事精神都振奋起来,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锴哥有没有打她,杨青韶就是欠收拾!”
“回太太,动静挺大,但两人都没伤痕。”
周母有些不满的皱眉,锴哥怎么还忍着她?以前惹了他的女人直接踹出去的。
“算了,慢慢看好戏吧,就看锴哥能忍她多久。”
青韶跟周锴好几天没说话,周锴的脸色越来越黑,尤其是晚上睡觉。
他忍了好几天了,每次只能等青韶睡着后抱着她。
五月中旬,杨府举办杨鸿志婚事,周锴提早就请好假了。
他本来说好跟青韶回去的,现在两人冷战,青韶再没提过这事。
周锴就等着她跟自己低头,主动邀请他过去呢!
青韶坐了马车自己回去了,周锴看她硬气倔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就看她回去怎么面对那些亲戚朋友。
杨府门口,宾客络绎不绝,红毯铺满路面。
鞭炮锣鼓震天响,热闹非凡。
“青韶,你过来了!周锴呢?”
徐雅静站在门口接引重要女客,正好看到马车下来的青韶。
自从上次拜年不欢而散后,周锴没怎么搭理过杨济怀,这可给他们急坏了!
杨济怀休沐时跟徐雅静想上门道歉,被周太师派人婉拒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讨好周锴,怎么不得好好抓住!
“他没来,没空!”
青韶随便找的借口,徐雅静听闻认为周锴不想来,找了借口敷衍。
看来还是在生气,她有心想问问青韶周琛的身体怎么样了。
门口人多眼杂不适合说话,于是忍着没有问出口。
徐雅静带着她到后院,此时已经来了不少亲戚朋友。
几个女眷上前跟她打招呼,青韶笑着一一回礼应声。
突然面前出现个熟人,正是好久不见的李若雪。
佩戴着琳琅珠宝华贵许多,气质也沉稳自信了,唯一没变的是眼神。
李若雪早在她进来时就注意到她了,杨青韶无论何时都能夺取焦点目光。
想到自己曾去卑微求助被拒,那股子不甘怨气就上来了。
幸好公爹有曾经的师生关系网,今年开春托人帮寻松安排做户部郎中。
这么久终于能松口气了,但现在看到杨青韶就又想起往事。
“周夫人好福气,听闻周大人为你空置后院呢!”
“成婚一年多了,还不打算给周大人生个继承人呀!”
李若雪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她,只能说带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