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这会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大陆西北,某处绿意盎然,却又人迹罕至的高山下,居然有一座小茅屋,阵阵炊烟从茅屋厨房飘出,给群山带来一些人气。
在屋子后边,是一块块种着蔬菜的田地,田地开垦的整整齐齐,可见主人对生活的热情。
而在屋子前方,则是碎石小院,此时正有位面容苍老,却一头黑发的老农夫正坐在小木凳上,捏着一粒种子看来看去。
在他身前是一个打着拳桩的瘦弱青年,他脸庞消瘦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跟着俺种田哪不好了,练啥武呀,练得这么瘦。”老农将种子收入兜中,然后埋怨道。
青年默不作声,专心致志打完最后一道拳桩。
“哈!”
随着他最后一拳递出,身前并无什么气机流淌,但远处青山上的所有树木竟齐齐向后倒去,仿若被拳风所致。
这是一位武胆境武夫,看其气势,距离下个大阶段金身境,也不过一线之隔!
而这青年,明明才二十出头!
他收起拳架后,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老农:“田老,我多久可以出山?”
“不急,不急。”被叫做田老的老农堆起一個笑容,因为皱纹太深,宛若一朵绽放的菊花。
“哦。”青年不再多问,又摆好一个拳桩,准备再次练拳。
就在这时,田老猛然转头,看向大陆东北方向。
整个人的气势,也在这一刻猛然一变!
浓浓生机自他体内涌出,虽是代表活力的气机,却让身旁青年一直倒退到院子外,才靠着马步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飞来,下一刻在田老身旁又多出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亦是农夫打扮。
他对着田老行礼,语气急促:“田老,刚才我教在百家城中的窥天祠,崩裂了。”
窥天祠,诸子百家都会建立的一个阵法建筑,这个建筑作用便是窥探天道流转。
更准确点说,就是窥探自家大道流转有无异常。
窥天祠与各家大道息息相关,而窥天祠崩裂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因此中年人又说:“可以确定我们农家的大道没有崩碎,但不知为何在天地中,再也无法窥探。”
“其他百家的大道呢?”田老询问。
“无事。”中年人神色非常焦急。
田老沉默许久,然后眯着眼睛眺望天边:“我出趟远门。”
“田老发现什么了?要多久?”
“没发现,只是预感,至于时间......不确定。”
“危险吗?”
“死门之中有生门,看不透。”
田老手指掐算,最后还是摇头,他收起气势,看向院外青年:“曲风,跟我一起吧,那边可能有你的机缘。”
曲风消瘦的嘴唇抿起,并不多问,只是点点头。
风起后,山脚小屋中只剩中年农夫在喃喃自语。
“农家的大道别出问题啊!”
......
物换星转几度秋,时序更替,华章日新。
八年后,化龙国海岸线。
自带滤镜的夏,海是可触碰的蓝天。
海涛拍击岩石和沙滩的声音,永不休止地喧嚣着。
几乎像一条白线似的浪花从远处奔流而来,猛撞到岸边,发出富有韵律的激溅声。
然后,浪花并着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间,如此反复一波接着一波。
夏日照在海水上,将这里的一切都映射得热烈滚烫。
离海岸不远处,有一木舟飘在海面向南而行,奇怪的是任凭浪花翻涌,小舟却平稳非常。
“噗通!”
童钱从海水中钻出,因为习武的原因,姑娘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只是因为长期日晒雨淋,皮肤又变得更黑了。
这会,她的手中正拽着一大捧绿色海藻:“师父,海中除了化痰止咳的海藻,还有什么啊?”
“补肾壮阳的海马、制酸止痛的乌贼骨、虚弱劳怯的海参,很多很多。”易宁盘腿坐在木舟边缘,眺望远方。
在他身后,亭午占据木舟大部分区域,此时它正低头用牛角拨弄海水,嘴巴不停哼唧,有些得意。
“吱吱!”有叫声从海中传出,然后一副黝黑且厚实的嘴唇从海面升起,刚好与亭午亲个正着。
“哞!”亭午受惊,四肢蹬地猛然跳起。
易宁向海面看去,只见海面之上浮着一只体态憨厚的......海牛。
此时两头“牛”四目相对,真正意义上的大眼瞪小眼。
“哞!”亭午发出质问。
“吱吱!”海牛却是一个翻滚,重新回归海中。
易宁笑道:“你在海中多游几下,就能成为它了。”
“哞!?”亭午疯狂摇晃头颅,眼中是一百个不愿意,海里这家伙太丑了。
“哈哈。”
易宁不再逗它,就这么看着前方,听着海风,时不时饮上一口清酒。
生命其实大多都是波澜不惊,无风无浪,无喜无悲。
这八年来便是如此,
他们师徒出芈悦国后就一路向东,当看到茫茫大海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