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昨天发生了什么？
张志诚暗自嘀咕，也就是这时，大皇子终于动了。
他迈着步子向前边走去，来到张志诚身前时，停顿片刻，而后才迈开步子站到队伍最前方去。
而三皇子行为更让张志诚摸不着头脑。
“二哥，我们还是按辈分站位，你站大哥身后，我站你身后吧。”
三皇子说道，不等张志诚同意，他就直接横移站在其身后，如一根钉子般，就此牢牢站住。
张志诚回头望了眼三弟，看着对方老僧入定的模样，他也就不再多问。
毕竟张志诚现在信奉的是，
——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咚！”
也就在此时，一声沉重的钟声响起。
它意味着朝会开始了。
但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出乎张志诚的意料，左右仆射并没有吵架，而自己的父皇大人，也没像往常那般迟到。
高台之上，父皇一脸阴郁缓步走来，在他身后是嘴角带着坏笑的长眉太监。
随着皇帝入座，众臣与皇子齐齐行拜礼，高呼“万岁”口号。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志诚熟练得喊起口号，跟着百官跪倒在地，脑袋贴着红毯，等待父亲喊“平身”。
可，等上半天，却没听到这个熟悉的对白，他心中一沉，父皇生气了？
皇帝不开口，现场众人谁都不敢说话，整个宣和殿陷入死一般的凝重。
许久，
张亥才眯着眼说道：“你们还知道我是万岁啊。”
“吾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下众人赶忙再度喊上一遍口号。
而张志诚也瞥到身前的大哥，对方此时正浑身发颤，好像......很害怕。
大哥昨晚做错事惹到父皇了？
他心中猜想，而张亥下一句也印证了张志诚的猜想。
“我怎么听到昨天有人自称[朕]了！”张亥怒喝，说的是问句，但每個字都是那么的斩钉截铁，“寡人还没死呢！”
“咚咚咚！”大皇子脑袋不停撞击地面，声音战战巍巍，“儿臣酒后胡言！请父皇恕罪！”
“老三，我听到有人说你要带领芈悦统一诸国？是对寡人现在不满意吗？”张亥又问。
原来是这样。
听着父皇的问话，张志诚终于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瞬间也明白为什么大哥、三弟都不想站到前边来，想来是怕父皇怪罪，站远点会有安全感吧。
可接下来，他并未听到三弟发出如同大皇子的磕头声。
却听身后三弟声音响亮：“父皇，儿臣确实说过此话，是因儿臣有一增加国力的良策，本想给父皇一个惊喜，昨夜喝醉不小心脱口而出。”
说到这，三皇子才重重磕头：“请父皇宽恕儿臣一时激动，儿臣这就将计略呈上。”
“哦，是吗？拿给朕看看。”
“诺！”
三皇子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跑到金銮殿下，弯腰低头将册子高高举起。
长眉太监走来拿起册子，再将其转交给张亥，之后整个殿中就只剩皇帝翻册子的声音。
大皇子偷偷抬起头，看着前边恭恭敬敬的三弟，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三皇子却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意，他非常有自信这封册子能获得父皇欢心。
毕竟这是他准备留给自己，留给未来成为皇帝后的战略方针，这会拿用来亡羊补牢有些亏，但也不是没得好处。
果然，张亥看过册子后，脸上不再像之前那边阴郁，他朗声笑道：“还是三儿更加关心国家大事！众爱卿平身吧！”
听闻此言，台下百官才敢站起身来，只是依旧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一幕也让那些外来的郡守们心中感叹，京都当官似乎也没什么好的。
而这时，全场就只有一人没有起身，那便是大皇子。
张亥轻哼：“起来吧。”
“谢父皇宽恕。”大皇子站起身，神色感激，但其时不时鼓起的腮帮，说明了他心中并不喜悦。
“三儿你也退下。”张亥摆摆手。
三皇子躬身行礼，倒退而回，这一次竟然直接退到大皇子身前，站在队伍最前列！
全场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
甚至，之前支持大皇子的左仆射这时也站出队列，躬身说道：“三皇子忧国忧民，老臣建议陛下赏其黄金万两，佳人百余，以彰显陛下仁慈。”
“赏！”张亥心情多云转晴，抚须而笑，“不过赏钱可以，佳人就算了，我那备宫里，实在挤不出人来。”
三皇子站出队列：“谢父皇赏赐，佳人儿臣不需，并且儿臣还可以向父皇举荐几位倾国倾城的佳人。”
“哦？说来听听。”张亥眼眸一亮，丝毫不觉得在这大殿之上谈论女色有何不妥。
百官亦是如此，早已习以为常，有点良心的就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
想溜须拍马的，就在心中不断翻阅哪家姑娘生得好看，是否能讨陛下欢心，只要一有人选，就会走出队列推荐佳人。
于是，这场朝会内容，就这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