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他惹得哭笑不得,骂道:“我叫你退后,不是叫你藏我身后!你这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与我一道被困这笼子里。”
“我才不丢下你跑嘞,”艾叶竟全然不急地笑眯眯将下巴托在顾望舒肩头,看着那金笼盖面而来的热闹:
“哎呀!过来了!道长救命!”
“疯子!”
顾望舒嘴上骂得狠,却也一刻不敢耽搁的指诀起势,面朝巨大金笼。
每一道直通云霄的金柱轰隆落下,惊鸟一片,便是再近一步的压迫威胁!
顾望舒临危不惧,先是召出护心诀遮下两人后,道法反施,将护心诀平静水面搅得是个浊浪滔天!
艾叶挑眉看着顾望舒翻步为基,随脚踝银铃细沙作响,分明刚刚还气血虚弱的人,此刻忽然莫名掀出深不可测的涌出法力填在结界之内,
忍不住赞许出声:“天雷也是,这澎湃内虚也是,小妖怪,怕你真不是神仙下凡啊?”
“少调侃!我不成地府索命鬼煞就罢,哪来的神仙一说?神仙要是像我这样,三界怕是要颠了。”
话音刚落,囚夔笼已至面前!
艾叶吓得往顾望舒身后直缩,眯眼再瞧看时,只见那巨笼骤缩,困兽之势囚牢前一瞬,触了顾望舒的反式护心诀,
本是轰隆磅礴的阵仗便只剩咕涌做声,悉数如同溺了弱水,轻而易举全扭曲着被吞噬进去!
艾叶看顾望舒似乎也有些惊愕地抬头看着护心诀,末了,扭过头露出个干巴巴的笑。
“算你命大,第一次这么逆行施诀,没想到还真行得通。”
萧鹤升这尽力一势全然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反倒闪力给自己踉跄个头晕眼花。
太一宫宫主先是难以置信看了双手,再看那毫不费力便化解他们太一宫独门绝学的白发男人。
毋庸置疑,这臭名远扬的后辈虽目不能测,但修为定远在自己之上。
可又怎么可能……
冷汗澿背,人们在遇见超乎常识的强者时,比起崇拜欣赏,往往更多的只有恐惧与不怀好意的揣测。
“给我追!他定非凡人,必有诡术!”
“小妖怪,”艾叶唤起发着呆的顾望舒,带着骄矜与挑逗之意为言:
“刚才你救了我一命,那接下来我定会护你周全!”
顾望舒瞥他一眼,“信口雌黄。”
“别戳穿嘛!”艾叶笑道,“你不能只顾自己炫技,总得让我也露一手不是?”
“当心!”
顾望舒拉艾叶速退一步,脚前乍然噼啪作响,飞落五斩雷剑深叉地面!
林间飞身五名神霄宗术士御剑赶来,剑气雷厉快斩如风如影,直冲而来拾起雷剑再捏手中时竟幻做只银针大小,自掌心跃出如暗器再飞驰而来。
艾叶当即掌气成冰为墙叮当挡下飞针,再蹬步疾驰向荆河方向奔去,很快又将人甩在身后!
“连雷剑都察觉不到,”顾望舒趁机道:“还想救我,不如先顾着点自己保命。”
“那是他们趁我走神搞偷袭!”艾叶不忿道。
“难不成杀你之前还要好心问一句‘准备好了吗’?”
顾望舒再牵艾叶一臂扭转身向,手起护心诀拦下簌簌飞来燃着火的岐山法门踪行黄符,黄符落地砰砰炸成火球,瞬间将小陌两边草木染成火海!
“都什么时候了胆敢走神,还有脸讲。”顾望舒是个自顾不暇的:“二公子是有什么家国大事,非要这时候寻思。”
艾叶蛮不在乎洋洋一笑,歪头撇嘴道:“家国大事哪比得上,我想的那可是足以颠覆人间的‘巨事’!”
“又开始胡说八道。”
二人很快接近荆河附近,不远处荆河奔流声渐显渐噪,狂浪反复相击如万鼓齐擂,正是四大法门为他两人精挑细选的葬身之地。
此刻只觉更为那波涛搅动得更急躁了,即便还相距甚远,已经充分被那急流巨响威逼心性,
怎奈一旁艾叶还兴致勃勃催着赶着顾望舒不要恋战,尽快赶到河岸为妙。
“你真就觉得跟我死在一块儿是个这么迫不及待的事?”
顾望舒终究开始按耐不住,心中急道。
艾叶笑意盈盈,在这周遭法术炸裂、河水湍急作响中大声反问道:
“啊?听不见大点声儿,你说谁要死了?”
顾望舒到底是被他这皮性子磨到气急败坏,没等发脾气就被艾叶是又拖又拽给拉扯出一方林木。
焕然入眼是荆河汹涌急湍,巨浪被岸石撞碎成无数飞溅,平白温润水滴此刻全如细石冲开,打在人身上也是极狠的作痛。
水汽随浪花氤氲整片河岸,成了细密的雾,人身在雾中瞬间如掉入河水一般湿得透彻。
果然如杨夫人所说,当下时节的荆河别说渡河逃命了,就只是失足跌进去,怕也是要被大浪拍碎,死无全尸。
还真是够绝情险恶的。
四大法门很快追行而来,围两人以荆河为背圈成个密不透风的阵仗!苏东衡亦是饶有兴致抱剑带笑,只为看他如何碾落成泥。
奈何被围困中间的人修为再过深厚,眼前的可是最富盛名,高修云集的四大法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