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得变了色,方才……”
“你看!就是嫌我丑了!”
艾叶哭叫撒泼道:“不是脏的!这是……是苦夏天热,我受不住,自然而然变了色!真就那么难看吗!”
他在那哇哇拍着水大哭:“虽然、虽然我也觉得丑,可你……不能连你也嫌弃我啊!”
顾望舒额头一涨,恍然大悟。
雪原的妖一辈子都活在那冰天雪地弥天大雪里,生得是一身干净白毛,才好隐匿雪色中,成那得天独厚的天生猎手。
不过这身皮毛太厚,若是遇了天热,身子为适应气候,自然会脱了没用的毛,甚至变深了毛色的。
长夏才至时分,艾叶他这初下雪山的咬定会因自己身上的变化日日不知所措,无能为力,眼睁睁看自己一天比一天发灰,那颜色一天生得比一天难看。
本就够失落的了。
自己这会儿讲出刚那番话,甚至以为他是脏的,过为已甚到把他直接丢进水里。
能不委屈吗。
顾望舒默默收回了手,怅然往浴桶旁的马扎坐下,沉声待了许久,听他在那哭得崩溃。
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自责蔓上心头,让他手脚发麻,胸口一阵阵地闷痛活像有人把手伸进去生捏撕扯了。
故作坚强地从重逢、再到他被自己带进这酒馆为止——
想当初我是如何心狠无情,执拗得不愿解误会将他赶走,害他三个多月来平白像个流浪狗似的躲躲藏藏风餐露宿,每日躲着想要他命的人和妖,
生怕自己心回意转想来找他找不到,硬是冒着生命危险停在益州野郊不肯远走。
“怪我,都怪我。”顾望舒失了底气,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