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
萧景祁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城楼上那庄重威严的“京都”二字,连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劳累都是值得的,终于顺利的回来了啊……
如果不是前些天路过临安县时被劫走人证,他早该回到的。想起那件事他心里就觉得恼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的那么一伙人,劫走封禹后没有第一时间把他转移,却像是还在等什么人一般一直在临安县停留。可手下的人一搜寻到他们的踪迹,还未开始围堵,他们就又消失了,连日的追踪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偏偏又拿他们没有办法,自己连人都抓捕不到,更别说发泄问罪了。
就在他打算让人继续搜寻,自己先回京都复命时,手底下的人却收到了他们信条,信条是绑在箭羽上从远处射过来的,上面写的内容大致是:他们等到了过来接应的人,然后确认过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抓错了人,他们把人绑在郊外的树林里,让自己派人去接。
萧景祁气恼他们做事前为什么不先打探清楚,同时也因自己不够强大一再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而感到气愤,这件事本可以提前完成的,愣是被他们搞出来的乌龙生生耽误了七八日的时间。
待萧景祁反应过来,想知道他们此行目的是什么,派人去探查他们是谁的人时,发现不但寻不着他们的任何踪迹,也根本查不到他们是哪一方势力的人,把封禹丢回给自己后,那些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再一次被打击到,只觉得危机感满满,竟然还有如此神秘的力量在大齐的暗处盘旋着,他暗自想着:自己得尽快成长起来才行,不然一定会被人踢出局……
萧景祁望着城墙还在暗自给自己制定目标时,身后马背上的沧溟开口道:“三皇子,我们现在是直接押着人进宫,还是您有其他的安排”?
萧景祁侧头回道:“你们先押着人往菜市口去,在那里停留一下,待本皇子回府梳洗整理好仪容,便即刻带人入宫面见圣上”。
沧溟闻言当即拱手应了一声“是”,便安排随行的护卫跟着自己押着封禹入了城。
萧景祁看着手下的人进了城,半眯着眸子,在思索着赶回京都时那些前仆后继过来想灭封禹口的人,那些人全程没有过多管顾过其他人,一心只奔着绑在马车里的封禹而去。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被王智永带人前后射杀的七七八八,那些人听命于谁,萧景祁心里可清楚的很。
所以他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得尽快面圣把这事敲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行,不然等他们再想出应对之策,那自己的这番奔走岂不是徒劳?
思及此他勾了勾嘴角,跟着入了城往三皇子府奔去……
——东宫花厅内
萧景逸坐在主位上,内心一片慌乱,手不自觉的扣紧了椅子上的扶手,坐在他下首右侧的国丈宋岩松看到他那坐立难安的样子,开口道:“太子先别自乱阵脚,且安心等那些打探的人回来,先听听看萧景祁的动作”。
萧景逸抬起头看向宋国丈有些急促的回道:“对,对,母后也让我稍安勿躁别自乱阵脚,这事应该还有办法压下去,一定还有办法的”。他的话音一落,只见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个侍卫。
萧景逸看到侍卫进来时,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向他走来的人,侍卫行至萧景逸跟前单膝跪地拱手道:“太子,您让卑职去宫门口蹲守三皇子,一刻钟前,卑职看到三皇子进宫了,他身后的侍卫手里还押着一个人”。
萧景逸闻言脚步踉跄跌坐回椅子上,脸色苍白的看向身旁的宋国丈,开口道:“萧景祁手里可握着本宫与临安县令勾结的罪证,再加上有封禹作为人证,父皇绝对不会轻饶了本宫,外公,怎么办?本宫该怎么办”?
宋岩松听完侍卫的回禀后也有些讶然,开口道:“萧景祁在回程时连遭几批人马堵截围困,都还能把封禹安然带回京都,可见他也是有些本事的。此番应是唯恐夜长梦多怕再被人搅局,竟然没有任何停留的直接把人押送进宫,他压根就不打算给我们喘气的机会,他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萧景逸继续道:“我们折了那么多人都没能在他手里把封禹灭口,可见他手上的势力远不止我们平日里看到的那些,在临安县也是,他身边的人反应很迅速,我们的人一丁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他那么好命?从小受尽父皇的偏宠不说,身边竟还有这么多能人异士追随”?
萧景逸讲完越想越气愤,拳头重重的击打在椅子的扶手上,咬着牙目光阴鸷的盯着自己握紧的拳头。
宋岩松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朝他开口道:“萧景祁已经进宫了,待他把手上的证词与人证交于圣上,圣上阅过后应会立即传召太子入宫对证,您记住老臣的话,不管圣上态度如何,不管萧景祁如何紧逼,您都要一口咬定那些是临安县令背着你与人私自交易的,信件上的印章是太子您先前在临安县丢失的,后因机缘巧合寻回了才没有上报,信件上的印章应是那时被临安县令拿去复刻了,他后面与人交易的事您全然不知,反正如今那临安县令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您一定要咬死了不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