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三兄弟也赶紧扑到了娘的床前。
“娘,娘,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老二许辰生声音哽咽道。
老三许沐生,老四许茂生抓住了娘的手,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娘的手背上。
“娘……”
“娘……”
许氏努力的睁开眼睛。
看到三儿一女,都在自己床边,眼角流下了热泪。
她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几个儿女了。
她朦朦胧胧中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还是他出门出门打猎前的样子。
她既欣喜又委屈。
喜的是终于又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丈夫了,委屈的是丈夫扔下她们孤儿寡母好不凄惨。
她要把这一肚子委屈好好跟丈夫诉一诉苦。
可是不论她怎么喊,怎么追,丈夫就是不理她。
跟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怎么跑都追不上。
而且丈夫看见她似乎还很生气的样子。
她知道一定是丈夫埋怨她没照顾好儿女,才不愿意理她的。
她哪是不想照顾好儿女们,而是她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
于是她就不敢再追了,停下了脚步,其实也是她追不动了。
她刚停下脚步就听到了耳边有女儿的哭声。
女儿说让她吃东西,吃饱了饭,她的病就能好了。
多么懂事的女儿,丈夫活着的时候是捧在手心里疼的。
可是丈夫死后,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伯母和小姑子带人给抢走了。
说是丈夫跟她们借了银子,她们要把这些东西拿去抵债。
虽然她们家的日子过的艰难了一些,但丈夫隔三差五的上山能打些一些猎物去集上换些米面来,日子还是能过得去的,怎会去借债。
而且丈夫也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跟婆母家借过债。
婆母那性子怎么可能把银钱借给她们家呢?
她不信,便与婆母理论了几句,可是小姑子抓住她的头发就打。
说是她克死了丈夫,让她滚出许家。
这是她的家呀,她们早就分家了,她们有什么资格让她滚出许家。
许氏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更加难过了,眼泪一颗接一颗的从眼角滑落。
“娘,不哭,吃饱了病就好了。”
叶子把一块糕点递到娘的唇边。
“娘不饿,叶子吃,都是娘不好,是娘太软弱了,才让你们跟着吃了这么多的苦,连个饱饭都吃不上。”
许氏一开口,眼泪流的更甚了。
丈夫为了不让她受父母和小姑子的刁难,以全部的抚恤金换得了分家另过。
她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还是族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她们争取来的。
是许家以前的老房子。
许家用许大贵寄回来的军饷盖了新房子,旧房子就空着不住了。
但空了几年的房子,已经是更加的破败不堪了,房顶漏了,墙也要塌了。
还是族长找人帮忙修缮一下,才勉强能遮风挡雨了。
许大贵跟许氏保证,他虽然是失去了一条腿,但也不会让许氏受委屈,房子他要自己挣钱盖。
许氏是相信丈夫的,虽然丈夫失去了一条腿,但是在她的心里,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了一些,但好在许大贵是真的疼媳妇。
从来都不让她干粗活,甚至衣服都不用她洗。
许大贵每次打了猎去集市上换钱的时候,都会给许氏带一样惊喜的小礼物。
许氏每次都责怪丈夫胡乱花钱,他们是要盖新房子的,得攒钱。
可是心里却是甜的。
许大贵每次都是憨憨的一笑,“下次不买了,下次不买了。”
但是下次还是依然会买。
虽然小礼物并不值多少银钱,可是惹得桃源村的妇人心里都生了嫉妒。
凭什么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没有娘家人的支撑,能如此的被视为珍宝。
她们的丈夫都是手脚齐全的,可是她们却要上伺候老下伺候小,每天洗衣做饭,打水砍柴,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忍受男人的不满。
韩五的媳妇就是其中一个。
她们两家是邻居,院墙又不是太高,踮起脚尖就能看到许家的院子。
有时许大贵和许氏在院子里说话,她隔墙就能听到。
主要是许大贵每一次去集上用猎物换了银钱回来,到了院门口就会喊,“娘子,娘子,我回来了,你看我这次又给你买什么了?”
每次许氏就会从屋子里迎出来,不等到屋里许大贵就忙不迭的把买的东西拿给许氏看。
韩五的媳妇就会忍不住听墙根。
每次她在心里都要恨恨地骂,许氏就是个狐媚子。
韩五的媳妇与许大贵的继妹许春花有来往,每次许大贵给许氏买小礼物,她都会到许春花面前去嚼舌根。
许春花不受婆家待见,因为无所出,许春花的婆家就又给许春花的丈夫取了个小妾入门。
许春花不满,便跑回了娘家常住。
许春花的婆家倒是也没写休书,可也没人来接她。
许春花在婆家受了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