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宫。
白思音提起笔犹豫不决,纸上始终没有落下半字。蕊心端着茶点来到其身边,看了眼纸张淡淡一笑轻声语:“娘娘这是思念圣上太深了才无从下笔。”
白思音放下毛笔,刚还端坐的她听到此话叹息一声轻声道:“前日接到三郎的密信上面提到许多,如今提笔却不知道如何回复他。在信中都是后宫管理之事,只字未提自己过得如何。我有所担心他的身体,有没有添减衣物。”
蕊心将手中的茶点一一摆在桌上,轻声安慰道:“娘娘过虑了。圣上身强体健,怎么可能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况且叶卿予医使还在身边,静王也去了。您就是爱胡思乱想。”
白思音看着蕊心嘴角微微一笑低声言:“蕊心,最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患得患失。三郎对我再好不过,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这后宫的女人会越来越多,我真的怕三郎他会抛下我,后宫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娘娘,您真是越说越离谱。圣上怎会不要您。后宫的女子再多,在圣上眼里只是绵延子嗣的女人,您不同,有着王府追随的情意,圣上心里有您。”蕊心听到此话连忙为她宽心起来。
此时,姜羽缓步走进内寝,俯身一礼:“启禀舒妃娘娘,太子求见!”
听到太子已来,白思音起身往殿内走去。
来到殿内,白思音坐在上面的位置上,慕淮信从外进殿站定中央躬身一礼:“儿臣给舒妃娘娘请安!”
白思音见状连忙开言:“太子殿下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请坐。”
慕淮信落座在旁边的椅子上向上看着,嘴角微扬低声道:“不知舒妃娘娘派人唤儿臣来有何事吩咐?”
白思音看了眼蕊心不紧不慢的吩咐道:“去给太子殿下上杯热茶。”
“是。”蕊心领命后离开大殿。
白思音眼神微转看向慕淮信淡然一笑道:“前些日子你父皇来信,信中表示已经给你母后上敬懿二字,以后她就是敬懿皇后了。”
慕淮信一听心中窃喜,自从母亲去世后虽被封后可是谥号一直没定,名不正言不顺的入皇陵也不是办法。如今谥号已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忙起身向上躬身作揖:“多谢父皇,多谢舒妃娘娘成全。”
白思音抬手压了压让他坐下,慕淮信落座后想起一事低声道:“儿臣有一事需舒妃娘娘代为传达给父皇。”
白思音轻挑眉宇,疑惑的看向他轻声问道:“太子殿下请讲。”
“父皇临行前,儿臣的侧妃身怀有孕。为迎娶秦蓁蓁父皇让儿臣自行了断,打掉腹中胎儿。这个事已经办完,还望舒妃娘娘代为转达。”慕淮信平静的讲出这番话语。
白思音点了点头表示:“太子殿下请放心,这事本宫一定会给圣上的信中提及。对了,今日请你来是有件东西要给你。”
说罢,白思音看向站在一旁的姜羽,姜羽明白她的意思便摆了摆手。只见从外而入一名侍女手端托盘缓步而进来到正中央。
白思音视线落在慕淮信的身上淡淡一笑:“这个盒子里是镶金龙凤玉佩,是敬懿皇后生前专门找司珍司的姑姑打造,想送给你和秦姑娘作为新婚定情之物。谁料玉佩没有做好敬懿皇后就先行一步而去,这双玉佩昨日才供到本宫这里。”
白思音向下使了一个眼神,那名侍女走到慕淮信的面前恭敬地举过。慕淮信打开锦盒,只见盒子里黄色绸缎上摆放着由昆仑玉整块打磨成型的玉佩,两块玉佩一分为二一半是龙形在云雾之中腾空而起。一半则是凤形在梧桐树上仰头长鸣。两块玉佩可和在一起就成一块玉佩,翻过背面还有些吉祥的话语。
看到这里,慕淮信想起以前跟沈云裳在凤鸾宫的点滴,回忆心头,竟双眼泛红聚集许多泪水。
“多谢舒妃娘娘转达此等之物。”
白思音见他这样,心里也说不出来的酸楚,淡淡言:“敬懿皇后生前亲自为殿下指婚,就是希望殿下能过得一生顺遂,殿下切勿辜负了先后的一番苦心,好好活着为朝廷为你父皇分忧解难,这才是你母后所期许的。”
慕淮信理了理情绪微微点头,起身坚定的望向白思音道:“舒妃娘娘今日教诲儿臣铭记在心。”
白思音见事情已经交代完毕淡笑轻言:“时辰也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处理国家大事。如有什么需要,殿下尽管派人来玉芙宫。”
慕淮信向上躬身一礼:“那儿臣就不打扰舒妃娘娘,儿臣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大殿。
见太子离开,蕊心从外而入急步走到白思音身边,白思音抬头微侧看着她,蕊心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娘,刚刚绮碧殿传来消息。金才人身怀有孕已经确诊。”
白思音一脸不可置信,直起身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蕊心一字一顿的将刚刚轻罗给她禀报的事情原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奴婢是得了绮碧殿掌事姑姑轻罗所述,是在一个多月前圣上驾临金才人处,并临时临幸了才人。并未通知司寝司的人。只那一夜后,金才人天天请太医院的太医前来把脉,因为没有彤史记录都道金才人得了疯病,刚才太医院的王太医前去把出喜脉后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