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外面站满了考生和送考的亲人,三三两两一堆在嘱咐着。
金舒怡将手中的包袱从身后小厮手上接过来递给冯骏霖。
“霖哥哥,这几天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些东西你拿着。”金舒怡又转头将丫鬟手上的食盒递了过去:“这是一些烧饼酱肉,我都给你算好了,够你吃十天的。你安心考试,我在外面等你!”
冯骏霖接过感激的看着金舒怡低声嘱咐着:“你也注意身体,别一忙就忘了用膳,你肠胃不好。”
“知道了,霖哥哥。”
话音刚落,贡院门口官员大喊一声:“请各位考生排队入考场。”
“我进去了。”冯骏霖淡笑看着她细语言。
金舒怡点了点头见他在贡院门口排队。
“大人,这是承帖。”冯骏霖将帖子双手递了过去。
户部司务官接过承帖,上记载考生的姓名,年龄,婚配,乡试的考试结果,还有当地府衙盖的印章。低头核对之时,旁边的四名兵丁拿过冯骏霖的包袱仔细检查看是否有携带书本纸张之物,为的就是怕考题泄露从而夹带这次考题。
一切检查完毕,程北潇将冯骏霖身上从上到下最后搜了一遍确保无作弊的行为,这才递给他一块木制挂牌,上写着六十四号。
冯骏霖拿着挂牌,此时已经有人为他提起自己的包袱跟着他身后抄近道送往他所在的科考地方。
门的另一侧,一辆深蓝色华盖马车从远处驶来,马车周围有八名士兵押解,乔景山在一旁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
王稷臣,陈闻笙早早在此等候。马车停住原地,乔景山上前抱拳一礼:“王大人。陈大人。让二位久等了!”
“乔大人辛苦!里面请!”王稷臣回礼,赶忙让乔景山进贡院。
陈闻笙站在门口摆了摆手示意底下官兵:“你们把车上的箱子搬进来。”
“是。”那几人两人一抬,随着陈闻笙身后走进贡院里。
“听闻这次监考静王爷也来了?”乔景山边向里面走边诧异地问着王稷臣。
“圣上临时决定,这不,李大人在里面作陪正说着话。”王稷臣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怕不是监考学子而来吧!”乔景山说话留了一半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
“乔大人每每说话都不点破。静王爷这监考官,是来盯我们这三位大人的。先帝在时,出了那么大一场科考舞弊案,当时牵连了多少人,这才过去不到十年。圣上还是王爷那会彻查过此事,如今倒怕重蹈覆辙,所以才派静王爷前来监督。”王稷臣掩着嘴角低声道。
“这届考生众多,圣上也是以防万一,连御林军程北潇都派了过来。礼部陈子异大人都没让插手此事,我这是有幸跟李大人,王大人身后学习学习。”陈闻笙在旁客气的说道。
“陈大人客气了!你可是饱读诗书,白家看重之人,后有整个白家做支撑,定国公都对你青睐有加。以后官职如日中天,上次那以国养官之事在圣上跟前提议通过,我和李大人应该向你多学习。”王稷臣笑了笑故意提出上次之事。
乔景山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只见已到大堂不远处,停下脚步转身对二人道:“按规矩我不能进大堂跟各位议事,下官先去旁边的房内准备分发考卷。”
“好,乔大人去忙吧!我和陈大人也要进去准备了!”王稷臣淡淡一笑。
见乔景山已经离开,王稷臣转头对陈闻笙悄声询问:“你得到消息了吗?昨日三皇子封王圣旨传出,分府的旨意也下了下来。他乔家同林,沈二府一起在信王府庆贺。他们三家联手,铁了心的要将信王送上太子之位。”
陈闻笙漫步走着看着前方微笑道:“圣上而立之年,膝下皇子不多且年幼懵懂,只有三皇子一人成年,分封成王顺理应当。这样一来朝廷官员揣摩圣心见风使舵,巴结信王可不就顺理成章。”
“后位空悬,太子一旦侧立母凭子贵,可沈贵妃已亡让新后如何自处。”王稷臣摇了摇头惆怅起来。
“圣上自有考量,你我都摸不透圣上的心思。只要把这次科考这事办好,就可保你我的项上人头。”陈闻笙笑着逗趣起来,说着说着已经到大堂门外。
科考地方是由棚子搭的半开放小房子,房子内有一张草席铺着的床铺,上面放着自己的包袱,食盒。正前方还有一张旧桌子,桌子上开了比窗户还大的窗框,从外面看里面一览无遗。旁边还摆放着旧椅子。冯骏霖拿着挂牌找到自己的科考号,推门而入,虽然是春天里面还是异常寒冷潮湿。
大堂紧挨的是号舍,这里便是交卷,封卷的地方。号舍里摆放了几把椅子,静王爷,李伯鸾移步到此落坐在内。
王稷臣,陈闻笙见众学子已经在棚舍准备好后,吩咐下属每人门上上一把锁,将考生关在里面。
贡院外锣鼓声起,贡院大门侧门同时关闭,监考官同考生一起都无法出去,直到九天后科考完毕才能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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