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折射出一条直线。白思音背着背篓来到虔来山下,努力的爬起来。须臾,她停下脚步拿出挂在腰间的水壶,打开壶盖咕嘟嘟喝了几口,凉爽的水顺着她的喉咙倒了下去顿觉清爽。
山越爬越高,诺大的山里只听见此起彼伏的鸟叫声,还有藏在暗处某只动物行动的沙沙声。白思音双手紧紧抓着肩膀上背篓的带子,强装镇定往前走着。
过了很久她看到一处险陡的山路,抬头定睛一看有一山洞上面刻着:雪玉洞。白思音将背篓放在旁边的石头上,拿出图看了看确定了地方后又左右望了望寻找黄独草。忽然她定睛发现在雪玉洞旁峭壁上,长着许多开放黄白色或紫色的小花,那便是黄独草。白思音赶忙走了过去仔细观察,位置倒是不远却异常偏。她想都没想,脚小心翼翼的踏上了一处石岩上,双手向上慢慢爬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思音的手向上伸直,触碰到黄独草准备要拔未拔时,脚下的石岩不稳,咕噜噜的石头滚了下去一只脚底踩空,她低头一瞧那可是万丈深渊。白思音吓了一大跳迅速调整好动作,往上走了几步触碰到黄独草后加快手上的动作,一把一把得采摘起来。
烈日当空,微风瑟瑟。满头大汗的白思音采摘完毕后,她将采好的草药紧紧抓到手上慢慢的挪动,从悬崖峭壁上走了下来。来到雪玉洞前一片空地上,他把草药全部放在背篓里面,正弯腰准备背起背篓离开时,了空大师从山下走上来,正巧看到了准备离开的白思音。
白思音一回头发现了他便惊呼道:“了空师父……”
了空大师走上前去,白思音放下背篓邀请他坐在面前的大石块上。落座后她开口询问道:“师父今日好巧能在这虔来山碰见您!”
了空大师看到白思音也异常意外言道:“多年不见,侧王妃可好?”
“多年不见,多谢大师挂念,我还好!一切如旧!师父今日是上山采药吗?”白思音浅浅一笑看着了空大师道。
“是,近日草药不够,特来此山寻找珍贵草药。王妃今日前来是因为这黄独草吧!”了空大师用余光看了眼背篓里面的草药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王爷的毒又发作了?”似乎都是在了空的预料之中。
白思音点了点头。
了空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依我看,这么些年侧王妃还是没有放下。依旧对圣上很是关心。”
“当初本就是我的错!那时的辰王对我那么好,只怪我不该听信谗言,误认为我爹娘都因辰王而死,所以趁他不备时在他背部捅了那一刀。”白思音的眼神黯淡下来,思绪仿佛拉回到过去。
“正因为侧王妃你那一刀,辰王心痛欲绝,你斩断了他对你的感情。他那时在朝堂步履薄冰,睿王加害他,派了很多细作在王府想要他的命。辰王暗中创下武德司培养了那么多暗卫,一一提防着睿王的细作,可王府上下唯独对你可是毫无戒备。”了空平静又惋惜的说道。
“所以在王爷登基封我为妃,我多番拒绝。这个位置对我如坐针毡,辰王动怒就罚我去了佛堂反省。我不怪王爷,可是每每听到王爷因为那一刀上的毒而发病时,我就有种负罪感。我期盼他能平安,他能好起来。”白思音眉头紧锁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王妃该放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去采药喽!”了空大师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准备走进雪玉洞。
白思音慌忙的叫住了他,低声问道:“大师,当年我在寿熙堂产下的那名孩儿现在在何处?”
了空大师回头笑容凝固的看着她道:“他过得很好!”
听到此话白思音才稍作欣慰。当年搬入寿熙堂的第二个月,她发现自己身怀有孕,瓜熟蒂落后在叶卿予的帮助下顺利产下皇子。她不想告诉慕洛尘,就托叶卿予将儿子抱出宫外寄书一封,委托了空大师将儿子安置到她都不知道的地方,让孩子远离朝堂纷争,从此安稳度日有个立命之所。了空大师抱到孩子后也了解了白思音的处境就将孩子寄托给别人,从此便不再透露任何有关于那孩子的下落给她。慕洛尘面前那更是只字未提。
白思音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当初是她执意要送走儿子,现在在思念又有何意义,她愧对儿子更是不敢开口多问一句。
了空大师叹了口气道:“如今这孩子也两岁了,前段时间我去看他,长得跟圣上如刻制一般,他走路那样子更是步履蹒跚可爱极了!王妃若是思念,大可向圣上坦白此事接回皇子,老朽即刻送皇子进宫也算功德一件。”
了空大师说完此话转头走向山洞里,独留白思音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她在想了空大师的话,要不要为了儿子去试试成为慕洛尘的后妃。她没有把握慕洛尘对她的态度。
日暮降临,夕阳照射皇宫。天色也慢慢淡了下来,太极殿内众人忙忙碌碌的出出进进。叶卿予在殿门口焦急的等待白思音的归来,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前。
白思音从身上卸下背篓交给叶卿予,叶卿予接过背篓发现她脸色不对关心的询问道:“舒妃娘娘,您没事吧?”
白思音摆了摆手托着疲惫的身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