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高在上的时溪,王氏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慌乱。
因为时溪此刻看着她的眼神着实是有些冷,让她不寒而栗。
可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后,王氏便急忙站起来,激动喊道。
“哎哟喂,侄女呀,我是二婶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亲近的语气,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与时溪之间的关系似的。
然而,时溪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几乎要朝自己扑过来,时溪连忙往边上侧身。
见她还不死心还想靠近自己,时溪伸手做了个禁止靠近的手势。
“哎~,您可别来跟本县主套近乎,当初本县主的爹被判流放时,您可是哭着喊着求祖母和本县主的爹与你们二房一家断亲!”
“还有,当初您还说本县主是扫把星,倒霉蛋,说摊上本县主,差点害死你,差点连累了你一家,这些事情,您不会都忘记了吧?”
闻言,王氏的脸顿时大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和难堪。
周围的人闻言,瞬间惊呼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
外面的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以前还不太敢相信,如今这些话从县主嘴里说出来,那肯定不会假了。
“我想起来了,这的确是时大人的弟媳,只不过,当初她们二房一家贪生怕死,连夜与时大人断亲,以免被连累。”
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没想到,居然是她。”
“我说呢,怎么之前都没有求瞧见他们一家,也快忘记了有这么一家子,没想到,时大人一回来,她们就找上门来了,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没有共患难,却想共享福,这算盘,打得比我铺子里的活计还响亮,我都替她脸红。”
“啧啧啧,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许是比城墙还要厚。”
一个年轻人嘲笑道。
“哈哈哈”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让王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感到自己的面子已经丢尽了。
但是,对比起这些难听的话,还是荣华富贵重要。
于是,王氏厚着脸皮努力眨了眨眼,不多时,眼眶里就多出来几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带着哭腔说道。
“溪儿呀,你这说可是伤到婶子了,当初当初我们也是有苦衷的,我们都是为了时家着想,这才出此下策啊!”
“娘和大哥都是知道的,这并非是我们贪生怕死,实在是形势所逼啊!”
“我们也想着跟你们一起流放,但是,但是我们也要为时家留后而着想啊。”
“你也知道,那流放的日子苦不堪言,路上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因此而让时家断后,这让我们以后老了,该如何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顿了顿,王氏又继续装可怜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二房一家心里都挂念着你们,担忧着你们,日夜祈祷你们都能安然无恙。”
“钟哥他更是日夜祭拜祖宗,祈求祖宗保佑你们能平平安安。”
“许是我们的祈祷起了作用,你们这才能完好地回来。”
“我们并非贪生怕死,也并非贪图富贵,只是一心想让时家能有个后啊。”
王氏一脸委屈又无奈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好像自己真的就是那个为了家族大义而牺牲小我的人。
围观的路人还真的被这番话说得有些动容。
虽然她的行为有些不妥,但是,对于他们而言,留后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有的人,为了留后,不惜作恶多端,只为给自己留一个后。
一些大官被抄家时,也经常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王氏此举也少不了有怕死的成分。
时溪简直要被这段话给气笑了。
这赤裸裸的歪理,她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
“是嘛?那本人县主记得两位堂弟,和两位堂妹年纪都是十几岁的大人了。”
“按照两个堂弟的年龄,都可以当爹了。”
“他们已经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你若是只为了留后,为何不只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与时家断亲?而是你们二房全都与我们大房一家断亲?”
“若是为了留后,你大可直接让两个堂弟顿亲即可,如此,也算是为时家留后。”
“而你,也可以陪我们大房一家共患难。”
“还是说,你害怕死,只是想拿这个来做挡箭牌?”
时溪眼眸犀利盯着王氏,毫不留情道。
闻言,众人也觉得时溪说得格外有道理。
“对啊,话说得那么好听,她自己怎么不陪着时大人一家一起流放?”
“却拿留后的事情来当借口。”
“我看,她就是怕死。”
“没错,她就是贪生怕死。”
闻言,王氏心里的防线几乎崩塌。
时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利嘴。
她咬了咬牙,继续苦着一张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当初,当初事情紧急,我,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这才全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