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正在紧张地商议着,时而低声交谈,时而沉默不语。
时溪看着他们纷纷走出房间,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姑娘,那些坏人已经走了,你不必再害怕。”
时溪轻声说道,试图向床榻上的女子靠近一些。
然而,床榻上的女子,此时就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般,浑身剧烈颤抖着,仿佛沉浸在某种可怕的梦魇之中,对外界的一切声音毫无反应。
时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女子的肩膀,给予她一些安慰。
就在手指刚刚触及到女子的瞬间,她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口中不断喊道。
“不要碰我!”
“滚开!”
“快滚开!”
时溪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来。
正当时溪不知所措之际,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紧接着眼前一黑,竟晕厥了过去。
“姑娘!”
时溪失声惊叫,急忙跨步上前,将女子轻轻扶起。
当她小心地拨开女子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得无法言语......
这张脸,竟然与夏知晴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女子发出的声音,也和知晴如出一辙。
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难道说……知晴她并没有死?
这个念头在时溪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无尽的疑惑和震惊所淹没。
她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那京城那边的来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知晴又怎会流落至青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溪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她集中精神,用意识向空间询问夏知晴的身体状况。
得知她只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并无大碍后,时溪稍稍松了口气。
“大人,您看,就是这个人说,那里面的女子是他的女儿,是他把女儿卖给我们的,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我们也只是开门做生意的,钱货两清。”
房门外传来老鸨无辜的声音,她正对着陈喜解释着。
时珺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竟然有人将一个好清白的女子当作货物一样买卖,简直是禽兽不如!
“大……大人,小……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家里实在拿不出银子给孩儿她娘治病,这才不得不……不得不把女儿卖给青楼。”
那个衣着肮脏、面容憔悴的男人跪在地上,一边向陈喜叩头,一边带着哭腔求饶。
“小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大人,请大人开恩饶命吧!”
他不断地磕着头,额头都已经渗出了鲜血。
望着地上不断磕头的男子,时珺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汁来。
一旁的陈喜同样面色不佳,很明显,这个男人不过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这位公子,我先将这老汉带回去,仔细盘问一番。等有了结果,再给您答复,您看这样如何?"
陈喜恭恭敬敬地对时珺说道。
时珺听了这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那就麻烦大人了!”
他心里暗暗祈祷,屋里的女子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怡红院也别想再经营下去。
现场的人看到陈喜对时珺的态度,心底一凉。
特别是怡红院的人,以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
鼻青脸肿的男子怕什么来什么,只见时珺忽然朝他看了过去。
男子浑身猛地一个哆嗦。
陈喜见状,厉声开口。
“这男子强迫女子,也一并带回衙门审问。”
“大人,小的冤枉啊大人!”
“冤枉啊大人......”
鼻青脸肿的男人连连求饶。
官差两耳不闻,拖着人就往外走去。
一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渐渐散去。
王妈妈想要上前赶人,但想到陈喜对眼前之人的态度。
她也不敢说太多,生怕得罪了贵人。
也缓缓散去。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溪这才轻轻打开房门。
时珺转头看向她,随即瞥了眼房间内。
“人怎么样了?”
时溪看向自家大哥,眼神颇为复杂。
她凝视着自己的大哥,然后稍稍侧了一下头,示意他进屋去。
时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迈开脚步走进房间。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缓缓朝着床榻上的女子走去。
当终于看清躺在床榻上女子的容貌时。
时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知、知晴???”
此刻亲眼见到这惨白的脸,居然和记忆中的夏知晴一致!
除了脸色惨白了些,其他简直一模一样。
方才看到那对熟悉的耳环时,他还以为那许是夏知晴身旁的侍女戴出来的,亦或者是她认识的人,从未想过会是夏知晴!